孔敏行點頭晃腦,細細咀嚼,直待茶香從鼻間很通透的出來,他才戀戀不捨的睜眼,看著張瀚道:“這是哪來的茶葉?”
張瀚也隻是一笑,天時不順,這時倒無人將天時推到萬曆失德這事上,萬曆躲在後宮不出來,也不選美女,礦使稅使也派的少了,也未曾要下江南,建豹房,士大夫隻是暗裡裡對萬曆不滿,倒冇有把事情推到天人感到上去,幾年後天啟重用魏忠賢時那才叫熱烈,天時不好,滿是天子任用奸人閹宦,士大夫們罵的那叫酸爽,可惜魏忠賢去位後還是那樣,眾正盈朝時天時還是不好,當時候他們又不吱聲了。
自明中期今後,巡撫權益日重,朱慶餘如何敢怠慢孔敏行如許的巡撫幕客。
孔敏行有舉人的身份,在故鄉青州還很有文名,刻有幾本傳播於市的詩集,算是一個小小的名流,若不然,文球也不會征辟他到本身的幕府中來。但此時仰首頓腳的罵天,倒很有幾分豪放氣味出來。
“說的痛快。”孔敏行喝一口茶,臉上很有激憤之色,但很快又被粉飾住了。
李慎明笑道:“坐下烹茶吧,罵也無用。”
靈丘等六縣,另有朔州,應州等三州,另有大同一府,沿邊諸堡和馬市的統領皆屬大同巡撫,在行政上,靈丘等地屬山西佈政使司辦理,在佈政使更上一層則是歸大同巡撫統領,這也是為了充分大同鎮和統領大同鎮的巡撫的權力和地盤而做的特彆設置,韓通的後、台是左佈政,在行政上是山西最高,但現在出去的孔敏行代表的倒是大同巡撫,在大明的處所政治版圖上,巡撫纔是生殺予奪威福自用的一方諸侯,佈政使和按察使加都司這三司已經成為巡撫的部下了。
“可惜我另有事在身。”孔敏行很遺憾的道:“不然非在這裡親眼目睹一下纔好。”
張瀚籌算用的體例就是三十年後宋應星在天工開物裡用過的體例,簡樸實效,張瀚看過很多明清之時的雜學,包含各種條記和專業類的冊本,當時隻是感覺成心機,隨便閱看,現在才曉得看書冇有白搭工夫的,公然叫他看出很多成心機的東西出來。
張瀚看著韓通,曉得麵前這是油鹽不進的混蛋東西,完整不曉得甚麼是事理,怪不得韓家在靈丘是人憎狗嫌的存在,有韓通如許的主事人,又有背、景和氣力,做事還不曉得有多放肆放肆,不曉得獲咎過多少人。
孔敏行滿臉高傲,顯是對張瀚的態度也非常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