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醒來,第二次瞥見那張滿臉血跡的猙獰麵孔時,先是一驚,隨後認識到了一個究竟,他彷彿又墮入了那傷害的惡夢當中。
沈落收回目光,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深吸了一口氣後,就一手握著單刀,沿著城頭一側的內牆,朝前邊的角樓謹慎走去,成果還冇走出幾步,就看到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他腳邊。
沈落猛地轉頭,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羽士,第一次插手城防?”虎眉男人防備地看著四周,口中問道。
“又是死而複活,莫非……”
那頭黑狼卻在混亂中幾個跳縱,落空了蹤跡。
“利落!一會兒你就站我身後,替我防備前麵偷襲,前頭有我擋著,保管你能喝上這頓酒。”於蒙朗聲大笑。
隻是他不及將長矛拔出,就被另一頭方纔衝上來的灰狼,一口咬住了喉嚨,跪倒在了地上。
已經親手殺死過鬼物,並且死過數次的沈落,膽量之大早已經遠超平凡人的設想,不但冇有翻滾遁藏,而是死死盯著灰狼,比及其頭顱已抵近本身鼻尖,令人作歹的腥臭吐息劈麵時,才猛地一偏腦袋,讓那灰狼一口咬在空處。
沈落呼了口氣,半邊身子已被狼血浸濕,一手將狼屍推開,一手拄著長刀站起來,但還未等站穩腳步,不遠處俄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大呼聲!
十餘丈外,一名身材中等的虎眉男人,正將一張玄色的小巧短弩彆回腰間,中間一個陳舊箭囊已經空空如也,方纔那一箭彷彿是最後一支了。
汩汩的鮮血頓時從狼頸中湧出,將沈落的半張臉濺了個鮮血淋漓。
沈落不曉得該如何答覆,隻能含混應了一聲,他現在身上的衣服恰是春秋觀的弟子服,固然有些襤褸,但還是可辨是羽士裝束。
趁此機遇,他雙手緊握著單刀,驀地斜向上一捅。
沈落見狀,忙握緊單刀衝了上去,想要看看能不能救下那高大老者,成果卻被一人攔了下來,抬眼一看,兩道粗而上翹的虎眉映入視線。
那頭灰狼一撲不中,現在已腰身一擰地轉過身來,後足一蹬空中,再次張口朝著他撲咬了下來。
灰狼的尖爪抵在刀刃之上,收回陣陣令人牙酸的鋒利摩擦聲。
隻見一頭灰狼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式貼在一個城垛上,口中收回嗚嗚哀鳴,左眼處鮮血直冒,鮮明被一根披髮淡淡金光的弩箭貫穿了頭顱,死死釘在了火線的城垛磚石上。
“沈落。”
“於大哥。”沈落冇有躊躇,直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