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下河了,賊人下河了!”
老馬當了一輩子糧長,官府的德行最是清楚不過,特彆是這彈壓河工的還是外埠來的官兵,聽縣裡說那幫人不講理的很,以是這件事不曉得要連累多少人呢。
“都怪你小子胡來!你要不胡來,能變成如許!”
“......”
“你!”
老馬的邊上,官兵搏鬥、河事情亂的始作俑者馬新貴也在呆呆看著悠遠的對岸。
馬新貴神采陡變,認識到自已有大費事了,真如果他大爺說的那般,那他們逃出來也是個死。
“屁!官府會管你反冇反?我這個糧長如果有效,那官兵能不讓我爺兒倆走嗎!...這類事說不清的,就算我們歸去了,官兵也會來抓人,把我們當反賊翅膀綁了去領功的噢...我的傻侄子,我們但是都在冊上的,人家一抓一個準啊!”
老馬捶胸嚎哭,他如果曉得侄子所為會害死這麼多人,說甚麼也不讓他亂來啊!
老馬冇想到侄子竟敢這麼頂撞他,一時有些發怔。
耳畔傳來的“殺官兵、討公道”的叫喚讓他持續打了幾個寒噤。
不想,這一巴掌卻激憤了侄子。
望著耷拉著腦袋的侄子,老馬長長的歎了口氣,“彆說冇用的了,趁天還冇亮,我們從速走吧。”
老馬一愣,冇明白侄子的意義。
“朝廷真...真要完了?”
“我...”
在任老九的批示下,幾百官兵緊緊節製著通往鎮上的石橋,任憑河工的人潮如何撞擊,石橋上的官兵都始終未能被衝亂。
“大爺,我聽那些兵說北邊的流寇已經鬨上天了,我們這大明朝頓時就要完了...都快改朝換代了,這官府還能問得著我們,照我說我們真要反了,驚駭的是他官府,要命的也是他官府,可不是我們!”
“完了,完了...”
“回家?”
“那如何辦?”
是啊,朝廷如果垮台了,這淮揚的巡撫衙門、知府衙門本身難保,還顧得上他們?
見大爺也冇了章程,馬新貴是真急,也真是悔怨。
鬨出這麼大動靜,死了那麼多人,隻因為他不捨得將從王四那弄來的錢都交給那幫貪財的官兵,提及來也真是好笑的很。
“你知不曉得你害死了很多人!”
.........
馬新貴決定了,就拉幫人去投流寇,到時候再帶著流寇殺返來,看這淮揚的官府能不能砍了他腦袋!
為了活命而衝的河工人潮同告急趕來的官兵步隊撞在了一起。
“老天爺啊,我馬家如何出了這麼個孽子啊!鄉親們呐,我馬家對不住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