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路振飛一起逃出城的另有督漕道鄭標，驚駭賊兵會追攆上來，忙勸道：“部院速走，此地傷害，不成久留！”

一年前，崇禎重新啟用朱國弼，叫他在山東督領總兵劉澤清等人護漕，可朱國弼見闖賊勢急即私行離鎮，帶人南下淮揚駐在桃源縣，更將福建解京銀十萬餘私行截留。

“淮軍，平亂！”

也因了此事，迫使路振飛不得不挖左良玉的牆角，又急信濟寧的劉澤清南下，除要加固河防不使闖軍南下外，便是要壓抑那位膽小包天的撫寧侯爺。

“去安東！”

淮安老城北門外，望著身後一片混亂的淮安城，聽著那城中百姓的驚叫聲，漕運總督路振飛如老了十歲般呆呆望著，目中竟有老淚溢位，幸虧黑夜間無人看到。

每根竹篙上麵都用長繩吊著七八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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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金聲桓處倒是想都不想。

極個彆地區另有叛軍在擄掠殺人，也有放火的，但風字營和海字營不竭的擴大所節製地區，這些少股叛軍被剿除也隻是時候的題目。

路振飛喃喃自語，監河軍原就是隨左良玉燒殺劫掠慣了的，初到淮安來時頻頻犯事擾民，逼殺百姓性命數百條，現在公開造反奪城，那淮安城中的百姓還能有活路！

老城內有部分從城牆退下卻將來得及出城的閩軍殘兵和守城漕兵仍在抵當，閩軍或許是出於無法自保而抵當，漕兵和守城青壯們的抵擋則更多的是為了保衛故鄉。

最早的除了“淮”字大旗外，是三十多根高高舉起的竹篙。

陸四動了，他毫不能讓淮軍擔上屠了淮安城的罪名，在他的親身批示下，秦五的秦字營和夏雄師的林字營向聯城推動，通過插旗的體例將聯城中的叛軍往老城擯除。

大量被淮軍擯除的叛軍湧進了聯城和老城之間，在李士元部下那些老兵油子的帶頭下，河工青壯和敗兵們放開手腳擄掠，搞得聯城和老城是雞飛狗跳。

“不可，海州太遠，鄭總兵部下也不過千餘兵，鄉勇又尚未團練成，去了也是白去，反而貽誤戰機。”鄭標果斷反對。

經曆了初期的大惶恐後，跟著“淮軍不殺本地人，不搶本地人”的宣嚷，以及內裡的喊殺聲越來越弱，街道上流竄的賊人越來越少，新城的住民們垂垂的開端接管了一個究竟――淮安被一支叫淮軍的步隊節製了。

同新城的慢慢安寧比擬，聯城和老城那邊還是是混亂不堪。

路振飛點頭，他寧死也不往朱國弼處，他上任後的第一份奏疏就是彈劾朱國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