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枯木道人和紅綾都跑了,鐵山也跑了。
盧家俊罵道:“一群貪恐怕死的東西,常日裡一個個吹噓得短長,真到了事上,跑得比兔子還快!”他氣得神采烏青,五官都因氣憤而有些扭曲,一邊罵著,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那些人的背影,卻也無可何如。轉轉頭來,又看向獨孤求醉,眼中既有懼意,可那骨子裡的傲氣又讓他不肯等閒服軟,咬著牙道:“獨孤求醉,你彆對勁,本日這筆賬,我盧家記下了,今後定叫你更加了償!”
冷葬一向站在那襤褸的劃子上觀戰,心道:“這獨孤求醉公然名不虛傳,一把木劍竟使得這般入迷入化,麵對這諸多敵手也涓滴不懼,還能如此遊刃不足。瞧這架式,盧家俊他們怕是要吃大虧了,隻是不知這事兒過後,江湖上又會掀起如何的波瀾,範陽盧氏向來睚眥必報,此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後啊,可有好戲看咯。”想著,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大船之上,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冷葬是個毫不成輕視的人物,一上來便顯出了驚人的手腕,雙掌揮動間,竟帶起陣陣凜冽勁風,似要將周遭統統都碾碎。
獨孤求醉以“破鞭式”破解了鐵山的宣花大斧,隻見木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奇特弧線,精準地挑、撥、纏、絞,那劍招看似輕柔,卻包含著千鈞之力。鐵山隻覺手中宣花大斧本來剛猛的守勢刹時被化解,那大斧竟好似變成了一條軟鞭般,被獨孤求醉的木劍牽引著,全然失了準頭,再也難以遵循本身的情意揮動。鐵山又驚又怒,漲紅了臉想要奪回主動權,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擺脫不開這奇妙劍招的束縛,一時候,竟墮入了僵局,隻無能焦急地站在原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最後那風騷入骨的女子嬌嗔一笑,蓮步輕移,扭動著腰肢道:“喲,獨孤大俠呀,人家叫紅綾呢,本想著與你交個朋友,你這般倔強,可就不好玩兒了呀,不過你若現在服個軟,姐姐我倒是能夠在他們麵前替你求討情呢。”
獨孤求醉剛出劍就收劍,行動快如閃電,隻見一道寒芒閃過,世人還冇來得及反應,枯木道人的一隻耳朵便掉了下來。那耳朵“啪嗒”一聲落在船麵上,濺起些許灰塵,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枯木道人肩頭的道袍。枯木道人先是一愣,隨即收回一聲慘叫,捂著耳朵瞪大了眼睛,滿臉驚駭與難以置信地看向獨孤求醉,如何也冇想到對方僅憑一把木劍,就能如此等閒地傷了本身,方纔的張狂刹時消逝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