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直起家,平視對方冰藍色的眼睛。
“教員,你要去天一寺嗎?”容月輕聲問。
然後他就昏睡倒地。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彷彿瞥見青音的身形生硬了一下。
封不染走到門外,靠著院子裡的菩提樹站著,黑眸望著那池子裡的盞盞荷燈,耳邊聽著那模糊的梵音,漸漸閉上了眼睛。人生第一次感覺本身陋劣無知,甚麼國士無雙驚世才調,十足都是好笑的虛妄。還不如會念一紙梵經,哄得那人一夜好眠來的實際。
趙永晝的病好了,但卻因為一些啟事不能立即分開天一寺,據空心大師說,起碼還要呆上半年。
聽到這個聲音,封不染一向懸著的心才略微落了地。他近乎顫抖的撥出一口氣,眼眶有些潮濕。
“是的。”
俄然,他又惶恐的爬起來:“大和尚,有小鬼在我耳邊哭呢。你快救救我。”
訕訕的收回擊,封不染:“……”
“不會的,我但是很短長的和尚啊。”青音說。
淩晨的風帶著荷葉的香氣,吹進屋子裡,翻開那白簾的一角。
“冇乾係。疇昔睡覺好麼?”
“大和尚,我感覺我現在看起來都跟國相爺一樣老了。”
有的時候走累了,男人就把小禿頂抱起來放在大老虎的背上。和尚們就瞥見,大老虎轉過身,踱步上山,烏黑的大屁股一搖一搖的。
這時老虎微微翻開了視線,烏黑的長睫毛下,一雙金銀色的眸子不怒自威。
“嗯。”封不染的眼眶很怠倦,眼睛卻閃著神,“你早點睡覺,我把影衛留下來庇護你。”
天一寺的古道鐘聲,唸佛誦佛的梵音,伴著千層門路矗立入雲。封不染達到天一寺山腳下,有禁軍上來查問,封不染遞給他一塊牌子,那禁軍便對他行了個禮,牽著馬走到一邊。
“是誰在內裡?”這時白帳內裡的人出聲問道,大抵是感遭到了氣味。
封不染上完香轉過身,瞥見門外柱頭下的人,他拿起一旁椅子上的紫色長袍往外走。
“大和尚,我明天吃饅頭的時候掉了一顆牙齒,這是如何回事啊?”
“如何回事?”封不染坐起來,院子裡一片沉寂,佛堂裡門扉緊閉。“青音呢?”
半晌,青音尊者轉過身往內裡走,封不染自但是然的跟上去。
他跟在青音身後走過腳下充滿青苔的石階,古舊的迴廊,盤山而上,最厥後到一座佛堂內裡。
白帳裡傳出低低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