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有他的來由。

江月聲音悶悶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更像是說給祁璟的心在聽。

“哎，你傳聞了嗎？那位董女人為了幫將軍查出內奸，本身都受了傷！”

而本來靠在江月身上的阿古，則重新摔在地上。

這是江月第一次見祁璟這麼活力，她臉上的淚被風吹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刀割般的疼痛。可如許的疼也比不過她內心對阿古的慚愧……是她害了他，兩軍對壘，這本來是與她毫無乾係的事情，她為甚麼要來插這一腳呢！

“受了甚麼傷？”

她不該的，不該忘恩負義。

“跟我歸去！”祁璟眉頭緊皺，伸手便握住了江月。她冰冷的手心貼著他，指尖因發冷而不住地顫抖。

“我不曉得是你，對不起……”江月觸到他那條斷臂，眼淚再繃不住，一瀉如雨。“阿古，對不起，我不該的……”

祁璟真想一刀砍死本身！假如她江月有個萬一，他如何向恩公交代！又如何向本身……交代？

“我大魏百姓，男人淪為伕役，女子淪為娼妓，短短三十餘年，卻受儘薩奚人的摧辱！你當然顧恤阿古，莫非就能不管那些人的死活嗎？”

祁璟愣住，半晌，他終究捲起本身兩手的袖口，伸出臂去，“我底子冇有受傷，你冇有害任何人，是我識人不清，反而害了你。”

阿古流血不止，早有力量去替江月抹去眼淚，除了儘量歪開腦袋，製止將血蹭到江月身上，再不能為江月多做甚麼。很久，直到他終究又蓄出一些精力，方疲疲地搖了點頭，“冇有甚麼該不該，你為了大魏，我為了我的薩奚，我們都冇有錯……我是薩奚人，我不能看著你們鐵蹄踏過我們的草原。”

“祁璟！你要做甚麼！”江月氣急廢弛，忍不住直起家子，向後張望。

他聲音固然微小，語氣確切果斷極了。

祁璟這時才顧及到江月，神采也又方纔的激昂變得有些怕懼……阿誰肥大的女人，饒是裹著大氅，仍在不住的顫栗，眼淚流過的處所又紅又腫，本來細嫩的肌膚竟是要被吹裂開一樣。再低頭……深雪冇到了女孩兒的小腿，難怪她會冷！

祁璟麵色不善，像是忍怒已久，他緊緊地按住江月的腦袋，不準她再轉頭，本身則一言不發，催馬疾走。

“我也不曉得，隻傳聞連軍醫大人都束手無策的病，大將軍摟著董女人睡了一覺，那女人病全好了……我們將軍真是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