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子。紅紅的、脆脆的、甜甜的棗子,有多少年冇有吃到了?在回想中,連它的味道都似已淡了,隻留下吃它時愉悅的印象。想到它,常思豪臉上肌肉悄悄抽動兩下,一陣饑餓感襲來,身上亦覺更加怠倦。
常思豪心知馬在程大人必也不遠,大喜竭力向前。
天近中午。
萬裡無雲,地表統統生命物體,俱成驕陽殘虐的工具。
程允鋒闔眼淺笑:“你上馬去吧!可貴……有安逸,我要一小我,悄悄地躺在這裡,好好曬一會兒太陽……”兵士公眾於戰役中喪命,多數屍棄荒漠,骨現於丘,他如此說話,自是想曝身天葬,不欲常思豪為其收屍煉化。
他早扯布條包裹了傷口,又在內裡按了些沙土,固然仍自疼痛,但血已止住,暫無大礙。
“有生……便是但願?”
常思豪跨過數道黃莽沙坡,精疲力竭,但已涓滴不敢留步,他曉得隻要本身稍事歇息,便冇法再站起來,使這蕭瑟漠野又多一散鬼遊魂。
握著刀的右手卻仍然不放鬆。指縫裡滿灌鮮血。此時血已乾枯,有一小部分在他的皮膚上龜裂、爆起、脫落。脫落的血片,讓常思豪想起乾棗的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