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門外一人道:“巴司空、朱先生,我們這就去了吧。”門簾一掀,出去一個豪氣勃勃的俊雅少年,恰是穿了墨客衣巾的木婉清。
世人又驚又喜齊道:“怎麽?木女人肯去了”?木婉清道:“鄙人姓段名譽,乃大理國鎮南王世子,諸位言語之間,可得檢點一二”。聲音明朗,雖雌音不免,但少年人語音鋒利,亦不敷為奇。世人見她學得甚像,都哈哈大笑。
巴天石是大理國司空,執掌政事,蕭峰能作為大理國的強援,此節他自早在算中,隻本身不便提出,見梅劍說了這番話後,蕭峰這麽一點頭,便知此事已穩如泰山,最多求親不成,於國度卻決無大患,深思:“這四個小女人的戰略,彷彿直如兒戲,但除此以外,卻也更無良策,隻不知木女人是否肯冒這個險”?說道:“四位女人此議確是奇策,但行事之際實在過分凶惡,萬一暴露馬腳,木女人有被擒之虞。何況天下才俊雲集,木女人品德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較量武功,要技壓群雄,或恐難有掌控”。
巴朱二人麵麵相覷,均覺這戰略過於大膽,若讓西夏國瞧破,親家結不成,反而成了朋友,西夏天子如果一怒出兵,這禍可就闖得大了。
四人普通的心機,普通的口音,四人說話,實和一人說話無甚彆離。
梅劍猜中兩民氣機,跟著再道:“實在段公子有蕭大俠這位義兄,本來不必拉攏西夏,隻不過鎮南王有命,不得不從罷了。當真萬一有甚變故,蕭大俠是大遼南院大王,手握雄兵數十萬,隻須居間說幾句好話,從中調劑,便能禁止西夏向大理挑釁肇事”。
梅劍道:“這位木女人穿上了男裝,扮成一名俊墨客,豈不比段公子美很多了?請她去赴今晚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豪傑,哪一個有她這般漂亮蕭灑”?蘭劍道:“木女人是段公子的親妹子,代哥哥去娶了個嫂子,替國度立下大功,討得爹爹的歡心,豈不是一舉數得”?竹劍道:“木女人挑上了駙馬,拜堂結婚總另有多少光陰,當時想來該可找到段公子了”。菊劍道:“就算當時段公子仍不現身,木女人代他拜堂,卻又如何”?蘭劍道:“就算木女人須得代哥哥跟嫂子洞房花燭,歸正大師是女子,那也無妨,最多說穿了便是”。說著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齊吃吃笑了起來。
傍晚時分,世人先後回到賓館。蕭峰道:“三弟既已拜彆,我們大師也都走了吧,不管是誰做駙馬,都跟我們毫不相乾”。巴天石道:“蕭大俠說的是,免得我們見到旁人做了駙馬,心頭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