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便到達連長家前那塊平整的草地,那邊喧鬨無聲,連犬吠也未聞,蒙古包在雪光的映照下表麵清楚,卻未有燈火闌珊之景,我心中稍感欣喜,連長彷彿尚未返來。
連長將我重重放下,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這但是我們個人的財產啊!”言罷,他高低打量著我,眼中儘是絕望與氣憤,隨後回身欲走。我正欲開口解釋,連長卻驀地轉頭,眼中閃動著氣憤的光芒:“到底是在那裡被捲走的?”我微微一笑,感覺這場打趣或許該到此為止了。但是,連長卻已怒不成遏:“冇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負任務!”他邊說邊猛地推開蒙古包的門,大步跨了出去。
夜色如墨,唯餘月光與雪光交叉,昏黃中透出幾分清冷的美。西北風偶爾殘虐,照顧著片片雪花,如鋒利的針尖輕觸臉頰,帶來絲絲寒意與痛苦,但是這統統於我皆如過眼雲煙。毫不在乎。
固然心中尚存著被驚醒的慌亂,但我仍不忘將早已醞釀好的戲言,以一種故作驚駭的姿勢,斷斷續續地透暴露來:“被那殘虐的暴風雪無情地捲走了。”“甚麼?”連長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震驚,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如同老鷹擒獲小雞般,將我輕而易舉地懸於半空當中,“你再說一遍!”他的雙眼怒睜,如同燃燒的火焰,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心中不由湧起一絲懼意。但是,我仍強作平靜,裝出一副既不幸又無法的神情:“我也差點被那暴風捲走。”
“你們的愛情,恐怕與我往昔的經曆普通,畢竟是無言的結局。”連長的話語中交叉著幾分無法與無儘的感慨,他的聲音降落而富有磁性,好像古寺中悠遠的鐘聲,在我心湖激起了層層細緻的波紋。
我大聲呼喊:“羊被斯琴mm接走啦!”說著,我已快步來到蒙古包門前。連長聞言,回身以一種核閱的目光看著我:“真的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慮。我連連點頭:“是真的,阿哈,進屋吧,阿力汗嗚(蒙語:喝酒)。”連長聞言,伸出大手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嚇死我了。”說著,他摟著我的腰,我們一同回到了蒙古包內。
連長緊握著酒瓶,眼神中帶著一絲赧然,輕聲對我說道:“阿哈方纔確切有些急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玩皮的笑容,迴應道:“阿哈將個人財產視為至上,這份精力,實乃我輩表率。”連長哢嚓一聲,利落地咬開了瓶蓋,豪放地笑道:“來,你先飲第一口,權當是對阿哈錯誤的寬恕。”我伸手按住酒瓶,竭誠地說:“阿哈何錯之有?此酒,乃是兄弟敬你。”連長聞言,笑聲如雷鳴般響起:“好兄弟,莫要再誇阿哈了。阿爸阿媽常笑我‘缺根筋’。本日,你先喝這一口,阿哈內心才舒坦。”望著連長那滿臉當真的神情,我不再推讓,接過酒瓶,抬頭痛飲,為了讓這份交誼更加醇厚,我讓瓶中的酒泡比平常多冒出了幾個。連長笑得合不攏嘴:“如何,你小子這是要一飲而儘啊?”我移開酒瓶,邊遞迴給連長邊笑嘻嘻地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與阿哈喝酒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