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的語氣還是暖和。

下一刻，嚴金山臉容再次扭曲，驚駭地問道：“你說甚麼？天譴？這……這真是天譴之力？莫非真的有天譴？”

“深仇大恨？當然有！你冇看到我現在這個模樣嗎？”

另有一個征象，也不公道。

在蕭安嘴裡，蕭凡曉得了嚴金山的下落。本來也曉得，嚴金山的環境必定比老支書和蕭安更糟糕，但糟糕到如此境地，還是有些出乎蕭凡的料想以外。

“誰給你的錢？”

眼下，他是真的病不起了。不但僅是錢的題目，另偶然候和精力也耗損不起。他如果再住院，誰來照顧住院的老婆孩子？

蕭安在半個月前也開端咳嗽，不敢去病院看，怕又查出甚麼大弊端來，隻敢在小診所隨便開點藥打個針，當感冒治。

又過了半晌，嚴金山狼藉無神的雙目，望向蕭凡，沙啞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問道，彷彿每問出一個字，都需求凝集他滿身的力量。

一向走到病院門口，辛琳才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問道：“必然要熬滿一年？”

三江市群眾病院之以是冇有將嚴金山掃地出門，任其自生自滅，一來是秉承反動的人道主義精力，二來也是想將嚴金山留下來，作為一個研討的工具。

嚴金山竟然到現在都還活著，固然查抄顯現，他渾身的器官都出了題目，但他就是死不了。實在比來這一個多月，因為患者經濟狀況嚴峻，付出不起大筆的醫療用度，病院已經冇如何給他用藥了，就是用些最淺顯的消炎藥物。

不過有一件事讓大夫們很奇特，就是這個病人在病院已經住了三個月，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腦筋卻始終復甦，向來都未曾產生暈迷的征象。

蕭凡尚未走到病房門口，嚴金山又開端哀嚎，從喉嚨裡憋出幾句話來：“彆走……求求你，你既然那麼大本領，把我殺了吧。隻要你承諾把我殺掉，我就奉告你，誰讓我這麼乾的……”

痛苦的哀嚎聲，再次在病房裡響起來，遠遠傳了出去。

普通來講，人體對疼痛的忍耐有一個極限，一旦超越這個極限，就會暈疇昔。這是一種自我庇護機製。很多描述反動派的電影電視裡，常常能看到如許的鏡頭：受刑者抵不過劇痛暈死，審判的反動派就用涼水再給潑醒過來，持續酷刑鞭撻。

蕭凡轉過甚，望了他一眼，搖點頭，安靜地說道：“不必了，你也不曉得他是誰。彆的，我還要奉告你，冇人能救你，也冇人能殺你。你還能活半年。這一年的罪，你必須熬滿才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