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身材方纔規複的範羌,便孔殷地要求踏上前去洛陽的新路程。
老卒皺了皺眉,看著心急如焚、仍在據理力圖的範羌,彷彿有些不忍心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但是在範羌的詰問下,還是隻得說出了真相:
如此給範羌打了打氣後,老卒的最後一句話卻又不慎說漏了嘴:
“當然是玉門關的虎帳裡啊,範大人。”
“何況,中郎將大人現在也不在關上。這幾日那位中郎將大人已來看過你多次,每次聽你說著夢話,老是‘救兵’、‘救兵’地唸叨個不斷。大師都是戍守邊關,你的表情我們也都能瞭解。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急不得……”
恍忽中,範羌彷彿看到了悠遠的疏勒城,仍在城頭望眼欲穿的同袍們,現在卻還不曉得這個令人絕望的動靜,想必還在滿懷但願地期盼著救兵的到來。
那邊有水草豐美的草原,有情深意切的愛妻,有苦楚荒涼的戈壁,有烽火不息的戰役,另有一眾死守孤城、仍在等待著救兵的大漢將士……
“實在……有個壞動靜,你還不曉得。明天之以是隻留下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裡照看你,就是因為其彆人都忙另一件事去了。唉,說來也是西域的弟兄們不利,恰好趕上這個時候,大師還都在會商,此次救兵怕是有些懸了。朝廷一年半載的恐怕底子不會不會管邊關的事情……”
公然是回到玉門關了……
身處返京的護送步隊中,範羌不再有草原上流亡時候的擔驚受怕、風聲鶴唳,身處大漢國土,安然天然不是題目。可想到這冗長的求援之路仍舊遙遙無期,範羌的表情卻彷彿比在草原上時更加的沉重。
“嗯,皇上他……前不久方纔駕崩了……”
老卒絮乾脆叨地說著,平平的語氣中,範羌卻彷彿看到了簌簌北風中城頭搖擺的火光,喊殺聲中那一波接著一波的箭如雨下,以及城頭堆砌著的無數屍首。而捉襟見肘的殘剩漢軍將士卻忙於迎戰一批批凶悍的登城敵軍,底子得空收斂那些已被射成刺蝟普通的同袍屍身……
聽到這兩個字,範羌終究認識到了甚麼,刹時隻覺如墜冰窟、渾身冰冷,乃至已聽不到老卒接下來所說的沉重動靜:
看範羌終究在勸說下重新躺了歸去,隻是神情有些落寞,老卒歎了口氣,也一樣坐回了中間的位置,開端自言自語地乾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