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彷彿也看到了剛纔的一幕，不曉得他會是甚麼感受？另有雲歌和天子的乾係……

雲歌笑問：“姐姐之前還戀慕過那些坐在宴席上的夫人蜜斯，本日本身也成了座上賓，還是皇家最大的盛宴，感受如何？”

“但是……雲歌，孟大哥固然和霍蜜斯來往了一段日子，但是他現在……”

“姐姐已經曉得大哥的身份了？”

“你大哥奉告我的。以他的身份，他不想著避嫌，現在竟然還去仕進，雲歌，你說我……”許平君的聲音有些哽咽。

許平君笑了笑，憂愁雖未儘去，但的確放心了很多，“難怪孟……雲歌，我都要妒忌陛下了，固然我們熟諳這麼久，但我看你心中最信賴的人倒是陛下。”

許平君聽雲歌話說得如此直接，不由有些擔憂，“雲歌，你如許說話，好嗎？若讓陛下曉得……”

許平君道：“雲歌，你在長安城裡除了我們再無親人，你既叫我姐姐，那我就是你姐姐。皇宮是甚麼處所？你人在這裡頭，我就不擔憂嗎？偶然候夜深人靜時，想到這些事情，想得心都慌。病已的事情、另有你……我都不明白，我們不是平平常常的老百姓嗎？如何就糊裡胡塗全和皇家扯上了乾係？真但願滿是夢，一覺醒來，你還在做菜，我還在賣酒。”

雲歌忽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還覺得是抹茶，笑著轉頭：“你也上來了？快過來看，像瑤池一樣斑斕。”倒是兩個不熟諳的男人，隔著一段間隔，已經聞到刺鼻的酒氣。雲歌當即叫道：“抹茶！敷裕！”

抹茶和敷裕應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隻遠遠跟著雲歌。

拋開之前被人戲弄的不快，前殿的繁華、瑰麗實在很讓許平君讚歎，隻是一向嚴峻地不敢細看。聽聞能夠俯瞰百官盛宴，許平君忙催雲歌帶她去。

雲歌側眸，霍成君望著她，向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做了個敬酒的姿式。

雲歌推開了抹茶的手，抹茶又趕著說：“要不奴婢先飲一口。”

因為隔得遠，隻能偶爾順著風勢，聽到如有若無的絲竹鐘磬聲，更讓人添了一重曼妙的遐想。

許平君怔怔地看著雲歌。這個女孩子和她初識時，大不一樣了。之前的天真稚氣雖已儘去，眉梢眼角添了愁緒和苦衷，可她眼內的樸拙、開闊還是和之前一樣。

“但是……明天早晨倒也不算白來，見到了上官皇後，歸去能夠和我娘吹噓了。雲歌，你會一向住下去嗎？你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