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兒看小妹笑容甜美，方放下了懸著的心，磕了個頭，跪到小妹身側，幫小妹擇花。

橙兒點點頭，“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書院就設在家中，奴婢邊做家事邊聽，不知不覺中就大略認得一些了。”

雲歌挽著小妹出了椒房殿，有兩個年長的宮女急倉促地也想跟來，小妹對這些永久盯著她的眼睛，心中雖非常討厭，可麵上還是甜甜笑著。

橙兒笑道：“娘娘想要甚麼模樣，奉告奴婢，奴婢幫娘娘插。這些嚕囌事情讓奴婢乾，不值得破鈔娘孃的時候。”

河麵上，一座六七層樓高，冰做的，像飛龍一樣的東西，蜿蜒鵠立在陽光下。最高處好似龍頭，從高漸低，有的地段陡直，有的地段和緩，交叉不一，繚繞迴旋著接到滄河冰麵。

上官小妹理了理衣裙，嬌笑著站起“好！雲姐姐做了甚麼好玩的東西？如果不好玩，就罰雲姐姐給我做菜吃。”

他彷彿看到雲歌登上了高台，驀地加快了行走速率，嚇得他身後的於安，趕上前護著，唯恐冰麵太滑，他會摔著。

“快三年了，從進宮起就在昭陽殿。”

上官小妹笑問橙兒：“這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如何曉得？你還曉得甚麼成心機的事情，都講給本宮聽。”

雲歌順手指了幾個宮女，“費事幾位嬤嬤、姐姐給小妹找些厚衣服來，越厚越好，但不要影響行動。橙兒，你也來，記得穿厚一些。”

雲歌定定看著小妹。

宮裡極少有識字的女子，小妹非常不測，“你還識字？”

“呀！”

一個身影忽地映入小妹視線。

橙兒說：“李夫人曾住過。”

雲歌一會兒硬，一會兒軟，脾氣一時大，一時無，雖隻是個宮女，氣態華貴處卻更勝小妹這個皇後，搞得兩個宮女無所適從，還在愣神，雲歌已經帶著小妹揚長而去。

未央宮前殿側火線的野生河被稱作滄河，寬十餘丈，當年蕭何發萬民所開，與渭河相通，最後彙入黃河，氣勢極其弘大。夏可賞滄浪水花，夏季待河麵結冰時，又可賞六合蕭索。

那人披著黑貂皮大氅，正從遠處緩緩而來，白晃晃的冰麵上，那一爭光格外刺目。

橙兒不曉得那裡做錯了，惶恐地跪下。

上官小妹邊和橙兒籌議著如何插花，邊隨便聊著天，“你進宮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