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妹邊和橙兒籌議著如何插花,邊隨便聊著天,“你進宮多久了?”
上官小妹聽到橙兒的話,手微微頓了下,悄悄放下了花。
橙兒小聲說:“奴婢曉得。”
橙兒笑道:“娘娘想要甚麼模樣,奉告奴婢,奴婢幫娘娘插。這些嚕囌事情讓奴婢乾,不值得破鈔娘孃的時候。”
“前段時候雲女人去昭陽殿玩,看到昭陽殿的花草和安插,就問是誰在照顧花草、安插器玩,奴婢嚇得要死,因為一時膽小,奴婢私行挪動了一些器具。未曾想雲女人是極懂花草的人,很中意奴婢養的花草,她和奴婢說了一下午的話,厥後就問奴婢願不肯意來椒房殿,照顧一株奇葩。奴婢想了一早晨,第二日奉告雲女人情願,於總管就把奴婢打發來了。”
橙兒看小妹笑容甜美,方放下了懸著的心,磕了個頭,跪到小妹身側,幫小妹擇花。
那人披著黑貂皮大氅,正從遠處緩緩而來,白晃晃的冰麵上,那一爭光格外刺目。
飛龍在光暈下反射起點點銀芒,晶瑩剔透,華麗非常。
雲歌順手指了幾個宮女,“費事幾位嬤嬤、姐姐給小妹找些厚衣服來,越厚越好,但不要影響行動。橙兒,你也來,記得穿厚一些。”
河麵上,一座六七層樓高,冰做的,像飛龍一樣的東西,蜿蜒鵠立在陽光下。最高處好似龍頭,從高漸低,有的地段陡直,有的地段和緩,交叉不一,繚繞迴旋著接到滄河冰麵。
雲歌一會兒硬,一會兒軟,脾氣一時大,一時無,雖隻是個宮女,氣態華貴處卻更勝小妹這個皇後,搞得兩個宮女無所適從,還在愣神,雲歌已經帶著小妹揚長而去。
小妹暗頂用力將雲歌向外推去……
雲歌忙借力跳到了龍頭上。
雲歌定定看著小妹。
雲歌很對勁地問:“如何樣?是我畫的圖,讓於安找人鑿冰澆鑄的。 ”
橙兒不曉得那裡做錯了,惶恐地跪下。
椒房殿外的天下,她不能等閒踏入,在統統寺人宮女眼中,她並非後宮之主――皇後,而是代表著鉗製天子的權勢。而椒房殿內,小妹淺笑著掃過四周的宮女,她們中應當有一半都是祖父的眼睛,剩下的或許有劉弗陵的,或許有朝廷內其他臣子的,不曉得這個橙兒是誰的?
一旁奉侍她已久的宮女都是見怪不怪,不發一言,要麼垂目盯著空中,要麼雙眼直直盯著前麵。
不幸嗎?她一點不感覺李夫人不幸。如果一個女人生前儘得愛寵,身後還能讓帝王為她空置著整座昭陽殿,那她這平生已經真正活過。隻要活過,那就不成憐。不幸的是從冇有活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