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和孟玨正貼身藏在門扉後，雲歌透著門縫看出去，看到在上官桀、桑弘羊身後的暗影中，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四周重重環抱著人，可他卻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受。玄色的衣袍和夜色融為一體，麵龐也看不清楚。

上官桀難堪地笑著，桑弘羊捋著髯毛，笑眯眯地靜看著好戲。

孟玨一見她的眼淚，本來責備的話都隻能吞歸去，放柔了聲音說：“我是被阿誰魔王給氣胡塗了，一時的氣話。你去看好他，不要再讓他亂跑了。”

孟玨隻看著雲歌微微而笑。

雲歌醒轉時，已是第二日。守在榻邊的許平君和紅衣都是眼睛紅紅。

孟玨笑著施禮：“大恩難言謝，隻能今後圖報了。現在司馬府各處都必定扼守周到，費事你給雲歌找套不異的潔淨衣服讓她換上，我們從速溜到前麵來賓中，大風雅方地告彆離府。”

霍光、桑弘羊、上官桀忙緊跟上去送駕。

許平君正和紅衣、至公子在說話，眼睛卻一向留意著那邊屋子，此時心中一澀，再也笑不出來。怔怔站了會兒，眼神由悵惘轉為果斷，側頭對紅衣和至公子粲然一笑，回身倉促拜彆，“我去買些時鮮的蔬菜，明天早晨該好好慶賀我們‘劫後餘生’。”

鏡台、妝盒、繡床，另有冇來得及收起的女子衣服，一派女兒內室氣象。

本來垂落的紗簾，此時因為大開的門，被風一吹，嘩啦啦揚起，模糊間也是一覽無餘。

雲歌雖出身不凡，卻極少有蜜斯脾氣。孟玨第一次碰到如此野蠻混鬨、不講事理的雲歌，何況還是這等傷害的情境下。一時不解，待轉過味來，心中猛地一蕩，臉上仍清平淡淡，眼中卻漸漸漾出了笑意，腳上的疼倒有些甘之若飴。懷內暗香陣陣，不自禁地就側首在雲歌的臉頰上親了下。

劉病已在窗外看到屋內的兩人，本來想進屋的步子頓住。

雲歌不自發地身子今後縮了縮，闊彆了孟玨，笑嚷：“大哥，你看我可像刺客？”

雲歌身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麵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笑著去找帶來的兩個廚子，又去和管事的人請退。

孟玨倒抽了一口寒氣，身子卻一動不敢動，“你瘋了？”

“紅衣，你去奉告他，如果他還不分開長安，歸正都是死，我不如本身找人殺了他，免得他被人發明瞭，還扳連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