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和許平君施禮後退出。
雲歌斂了笑意,“彆揣摩公主的話了,還是好好揣摩如何做菜。本日有些奇特,公主和丁外人並非第一次吃我做的菜,可公主倒是第一次為了菜肴召見我,還特地叮嚀我們要好好做菜。”
劉弗陵眼中幾分黯然,垂目掃了眼桌上的菜,夾了一筷用蓮子和蓮藕所做的菜。蓮心之苦有如離民氣上的苦,藕離絲不竭正如人雖分離,卻相思不能絕,“此菜該叫‘相思’。”
珍珠丸子入口爽滑,未及咀嚼已滑入肚子,清甜過後,口中漸漸浸出苦。劉弗陵吟道:“惜剪剪碧玉葉,恨年年贈拜彆。”
……
劉弗陵吟完詩後,卻冇有選菜,隻怔怔入迷,半晌都冇有說話,世人也不敢吭聲,最後是於安大著膽量輕叫了聲“陛下”。
“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請用第二道菜。”
“誰是阿誰意義?我是說公主說的話很……很好,彷彿說出了我平常想過,卻還冇有想明白的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定端方的是男人,以是女人纔到處受束縛。”
劉弗陵一麵思考,一麵核閱過桌上的菜肴。一盤菜的碟子形如柳葉,其內盛著一顆顆珍珠大小的透明小丸子,如同離人的淚。
“本日不是府中的廚子,是特地傳召長安城內號‘竹公子’的雅廚,聽聞吃她的飯菜常有料想不到的新奇花腔。因為怕她嚴峻,以是未奉告她是給皇弟做菜。我也冇推測吃她的菜還要講究挨次,皇弟若不喜好,我命她撤了。”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分袂。請選用第一道菜。”
……
劉弗陵又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屋子內隻要公主一小我的聲音在琵琶聲中偶爾響起。
雲歌笑起來,“莫非你覺得她會比我們多長一個鼻子,還是一隻眼睛?”
許平君看給她們帶路的侍女冇有留意她們,附在雲歌耳邊笑道:“本來公主也和我們一樣呢!”
他夾了一筷子。
越到前麵,阿清越是驚駭陛下會猜錯。雅廚心機古怪,陛下也心機古怪,萬一陛下猜錯,她底子冇有信心能圓謊,幸虧陛下果如傳聞,才情敏捷,全數猜對了。
……
孟玨微微眯起了眼睛,成心機!劉弗陵是真的在聆聽、賞識著樂曲。這是長安城內,他第一次遇見在宴席上真正賞識曲子的人,而非隻是把統統視作背景。
劉弗陵說:“菜肴的酸甜苦辣,先吃哪個,後吃哪個,最後滋味會截然分歧。比如先苦後甜,甜者越甜,先甜後苦倒是苦上加苦。這個廚子很下工夫,不好孤負他的一片情意,朕就接了他的題目,猜猜他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