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用力地點了點頭。
孟玨呼吸猛地一滯,一時候竟是連呼氣都不敢,唯恐一個大了,驚散了這聲久違的喚聲,定了定神,纔敢回身。麵前的綠裙類似、麵龐還是、黑眸也彷彿,實際上卻已感化過風霜、儲藏了悲愁,如暮秋的湖水,乍一眼看去和春日湖水普通無二,再看出來了,才發覺一樣的清澄下不是三月煦暖、萬物朝氣,而是十月清冷、六合蕭肅。
船越去越小,人影也越來越淡。一陣風起,那一點綠影消逝在了碧空儘處,隻要無數隻仙鶴在藍天白雲間翱翔。他通體酷寒,隻感覺漫天漫地俱是蕭瑟,一望疇昔滿是灰天敗地
萬裡碧藍,千丈層林、一川萋草。明麗的朝陽下,綠裙穿行過草林野花,衣袂翩飛中,有光有影,有明有暗,有載不動的哀傷,可也有不衰頹的固執。斜斜晨光中,她的身影垂垂消逝在了蒼茫的郊野中。
雲歌搖了點頭。
孟玨悄悄坐了一會兒,拿起一卷寄父寫的醫書,翻到最前麵,接著寄父的墨跡,提筆在空缺處,寫下了他這幾年苦苦思考的心得:
雲歌實在也冇多少東西可清算,主如果於安帶出宮的一些劉弗陵的遺物,以及她本身的幾套衣服,另有幾冊冊本。
孟玨淺笑著問:“我也恰好要出趟門,能夠搭你的船嗎?”
“這幾冊鍼灸、醫理冊本能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