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嘲笑著說:“朕看在眼裡的事情很多,你不必擔憂朕已昏庸!你覺得我不曉得孟玨在背後搗的鬼嗎?他將我害進大牢,差點取了我的性命,還假模假樣地對我施恩。另有,你的未婚夫婿歐侯是如何死的?你要不要朕傳仵作當你麵再驗一次屍?”
“雲歌她念過嗎?明曉得許平君和我不能共容,她卻事事保護許平君!明曉得太子之位對我們家事關嚴峻,她卻到處庇護劉奭!明曉得陛下是我的夫君,她卻與陛下做出輕易之事!明曉得劉賀與我們家有怨,她卻盜令牌放人!此次她敢盜令牌救人,下次她又會做甚麼?爹爹不必再勸,我意已決,從今今後,霍家有她冇我,有我冇她!”
許平君回宮後,當即命人籌辦香湯沐浴,傳來宮裡最巧手的老宮女,幫她梳起最嬌媚的髮髻,又讓宮女們把統統衣裙拿出來,挑出最嬌俏的。打扮安妥後,統統宮女都獎飾皇後姿容明麗。
許平君眼中的“不能信賴”垂垂地變成了認命的“信賴”,她木然地站起來,走到鏡前坐下,漸漸地梳理著髮髻,漸漸地清算著衣裙。
劉詢昂首的一瞬,隻感覺素白的六合頓成了夕照時的紙醉金迷。明麗素淨,令人不能移目,可內心卻莫名地突然一痛,未及沉思,柔嫩的身材仿似怕冷普通縮到了他懷裡,“陛下可吃驚了?”
她抬頭盯著他,在他冷厲的視野中,她的神采垂垂慘白,“他……他……他是被我……我剋死的。”劉詢大笑起來,“他倒也的確算是被你剋死的,他不該癡心妄圖要娶你,不然也不會因毒暴斃。”許平君身子簌簌直抖,緊抓著他的衣袍,如抓著最後的浮木,“他……他是中毒而亡?”劉詢淺笑著說:“此事你比誰都清楚,你不是不想嫁他嗎?還要問朕?”
許平君泣不成聲,身子直往地上軟。劉詢扔開了她,她就如一截枯木,毫無活力地倒在地上。劉詢一甩衣袖,回身出了殿門,七喜倉促迎上來,“陛下去……”“擺駕昭陽殿!” “是!”
看著她陌生的嬌媚美麗,劉詢一向壓抑著的肝火俄然迸發。事不過二!雲歌愚他一次,連她也敢再來捉弄他!“你是為雲歌而求?還是為孟玨所求?”“臣妾……臣妾同求。”劉詢腳下使力,踢開了她的手,挖苦道:“孟玨和你還真是好火伴。”
鮫綃帳裡東風渡,鴛鴦枕上紅淚濕。他熱忱似火、輕憐蜜愛;她曲意承歡、委宛逢迎。她將貳心內的浮泛填滿,他卻讓她的心漸漸裂開。**緩收,風騷猶存。她在他懷裡軟語細聲,過往的點滴趣事讓他笑聲陣陣,笑聲表達著他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