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品居找掌櫃的，將钜子令出示給他，钜子們自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雲歌的身子猛地顫了下，半晌後，才啞著聲音問：“你為何拖到現在才找我？”

雲歌低垂著端倪，看不清楚神情，隻要睫毛悄悄顫抖了幾下，“她無事不會找我的，姐姐帶我去吧！”許平君見她承諾了，牽著她的手，並肩向長樂宮行去。許平君的麵龐平靜到幾近冇有任何情感，完整不似她昔日的脾氣。雲歌輕聲問：“公孫長使的事情是張夫君做的嗎？”許平君淡笑，“不管她做冇做都無所謂。陛下立意要壓下此事，底子不會去徹查，禦廚和統統牽涉在內的人都已被奧妙正法。”

小妹瞟了眼許平君，“太早了，你孤掌難鳴；再晚下去，就來不及了，現在的時候恰剛好。邊陲有亂，天子和霍光臨時都顧不上劉賀，但他們一個搶了劉賀的皇位，一個廢了劉賀，冇一個會放心留著劉賀。”小妹看著雲歌，淺笑起來：“霍蜜斯、孟夫人，在他的心中，劉賀是他的朋友，劉賀也敬他為友，不然，以劉賀的心智毫不至於淪落到此，我想他毫不想看到劉賀本日的模樣，劉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說完，好似卸下了個大承擔，神態輕鬆、腳步輕巧地走了。

“三月。”孟玨揚聲叫她出來。三月拖著步子走進屋子，孟玨看著她冇有說話，三月神采垂垂髮白，跪了下來，“奴婢知錯了，絕無下次。”孟玨移開了目光，叮嚀道：“你派幾小我暗中盯著雲歌，查清楚她這幾日的行跡。”

三月隻能感喟。

許平君神采發白，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卿雲爛兮，糾縵縵兮。日月光彩，旦複旦兮……”

許平君扶著門框，似有些站不穩，阿誰俶儻風騷的男兒如何成了這副模樣？半晌後，她才定下心神，問四月：“你如何能夠讓他醉成如許？”

“離死不遠了。你要我做甚麼？要我去求霍光，還是劉詢？”

上官小妹麵無神采地點點頭，出了殿門。許平君忙小步跟上，雲歌低頭隨在她們身後。上官小妹轉了幾個圈子後，出了長樂宮，看方向彷彿想去建章宮，許平君和雲歌不曉得她究竟想做甚麼，隻能一向冷靜跟從。

上官小妹立在殿內，身上披著件厚厚的織錦披風，一副要出門的模樣。許平君有些驚奇，她不是要見雲歌嗎？“你們來得不巧，哀家要出去逛逛，他日再來吧！”

孟玨不露聲色地將麵前未寫完的卷軸悄悄合上，“甚麼東西？”“風叔叔給我的钜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