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低估了劉詢,這位天子……實在不好對付。”霍光輕歎了口氣,“他想要孟玨做他的刀,不過孟玨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這把刀不肯順他的情意來刺我。” 霍光說話時,霍雲神采陰晴不定,瞅了好幾眼霍成君,霍成君卻隻是低頭靜坐,一派泰然。
霍光曉得成君的話很對,留著一個深恨你的仇敵,絕對不智。但是目前,孟玨和劉詢都在保雲歌的命,很難再動雲歌,隻能容後再說。
霍山把漱口的冰水一口吐掉,趕著問:“如此說來,孟玨倒不是我們的仇敵了?”
蕭望之,東海蘭陵人,一個淺顯的農家後輩,少年時勤奮好學,經綸滿腹,才名在外,長史丙吉將他保舉給霍光,霍光專門召見了他,聽聞他經史子集,都能對答如流,的確才調出眾,頗得霍光賞識,按理說他應當官運亨通纔對,可因為在小事上違逆了霍光,今後職位一落千丈、鬱鬱不得誌。
“如果是劉弗陵安排的,為甚麼冇有搜到國璽兵符?為甚麼國璽兵符最後會在劉詢手裡?孟玨說,雲歌之前被關在冷宮。”
霍雲收斂了情感,也垂目而坐,隻臉上罩著一層濃厚的寒霜,不曉得的人還覺得他活力於被劉詢戲弄了。
霍雲的手猛地一顫,酒全灑到了衣袖上,幸虧剛好霍山急倉促吃了口鹿肉,被燙到了舌頭,大喊小叫起來,把世人的重視都引了疇昔。霍雲趁機把酒杯擱下,偷偷瞟了眼霍成君,大大咧咧地說:“被人囚禁?不是劉弗陵安排雲歌藏在那邊的嗎?”
兩個丫頭挽著袖子,拿著鐵箸翻烤鹿肉,兩個婆子在一旁煨酒。霍禹、霍山、霍雲圍著爐子,邊吃酒,邊談笑。霍光倚在暖榻上,一邊啜著清茶,一邊聽著後輩們的笑語。霍成君嫌炊火味重,以是闊彆了爐子,坐在霍光下首。她手中把玩著個酒盅,冷靜深思,酒冷多時,她都冇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