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舍人，”陳嬌冇有和醉鬼廢話的風俗，“快扶陛下回殿！”

聽張湯提起陳嬌，劉徹歎了口氣，重新站好：“阿嬌她真的這麼叮囑你？”

她曾經聽宮人提及劉盈和張嫣的大婚，劉恒稱帝的時候，竇漪房已經是王後，封皇後以後在後位一坐就是十來年，也未曾見過帝後大婚的場景。

大婚禮成，陳嬌由流年攙扶著，與幾位劉氏宗親，以皇後的身份見麵。

“翁主未曾穿耳？”

最後一句，恰是在暗指王皇後為了讓劉徹當上天子，不吝不顧先帝骸骨未寒而為誰即位之事大鬨靈堂。

“等內裡溫馨了下來，九哥出來，機會剛好。”

梁王……

“皇後孃娘是真的悲傷欲絕，但翁主是曉得九哥還在的動靜的，九哥不必急,稍安勿躁。”

“誰？”

最後，是合床禮。新娘脫服由女婢接管，新郎脫服由男侍接管，新郎親脫新婦之蓋頭，此時侍人持燭而出。禮成，帝後正式結為伉儷。兩人一起去見各位劉氏宗親。

“哪有新婦不戴簪珥的？”傅姆發笑，勸道，“不會很疼的，一下子就好了。”

“那……阿嬌，你說我要如何辦？”

“冇甚麼，阿嬌你要住椒房殿，那就住椒房殿吧！我現在要去皇祖母那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宣室殿殿堂寬廣，玄色帷幔輕揚，寂靜厲穆，九十六盞脂油宮燈熱烈烈的燃燒，暉映的全部大殿亮如白天。椒香辛辣，有一種芳香枯燥的味道。

“我承諾了皇祖母統統還是，竇家的人一個都不能動。阿嬌，我是不是特彆冇用？”劉徹低下頭，“皇祖母還要垂簾聽政，我也隻能承諾……阿嬌，你會不會瞧不起我呀？”

“九哥，該我們呈現了！”

“我冇事。”因為之前見到劉非，陳嬌已經冇有了見到劉徹即位時那如願以償的情感，“我都看到了，徹兒，不對，是陛下，恭喜你即位。”

陳嬌深吸了口氣，換上一副光輝的笑容，流年與錦瑟牽起長長的裳裾，跟在她的身後。她踏上殿階，超出廷中群臣，一步一步向劉徹走去：“臣妾陳氏祝陛下萬壽無疆。”

有司奉上錦絲托盤，新摘的匏瓜被剖成兩瓣，中間用紅絲線繫結，置於盤上，請帝後行合巹禮。劉徹與陳嬌各持一瓢，斟酒相飲。同時，讚者在一旁祝道，“連理成，比翼具。佳耦共牢，今後尊卑不異，匏瓜合巹，佳耦同體，榮辱甘苦不避。天長地久為爾佳緣。”聲音莊嚴，連陳嬌心中，也不覺慎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