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匹戰馬悄悄地臥在坡底,馬嘴都被套著。傍晚前趕去白露原報信的阿誰士卒在這裡被截殺了,屍身就躺在他的戰馬中間。
白露原是草原上的邊沿,背靠一片原始叢林。擺佈兩側都是起伏的丘陵,樹林富強。慕容風的軍隊就駐紮在這塊水草豐茂之地。
五天後,慕容風帶著軍隊趕到了熊足山。早晨,慕容風和公孫虎、烏豹、鐵狼等人在大帳內一邊進食一邊談笑。李弘因為是慕容風的貼身侍衛,以是他也在這個大帳內,站在慕容風前麵,端著盤子正在吃肉。
慕容風揮揮手錶示標兵退下,鐵狼、烏豹和公孫虎三人停下吃喝,等候慕容風收回號令。
慕容風冇有主動打擊,帶著鐵騎向西南大燕山方向撤退。一起上慕容風不急不慢好象遊山玩水一樣,每天隻走三十裡。他的部下對他敬若神明,即便在這類後有追兵,並且追兵人數每天都在增加的環境下,他們也果斷地以為統統儘在大帥的把握當中。
鐵狼遭到李弘笑聲的傳染,情感漸漸安靜下來,他畢竟久曆疆場,對存亡看得還是很淡的。
李弘老是被鐵狼罵得狗血噴頭,特彆是射箭的時候。鐵狼以為,他的三箭齊弓技術,在大草原上,那是排得上號的,但李弘就是學不會。李弘每次都老誠懇實的隻射一箭,固然每射必中,但與鐵狼比擬,實在是天壤之彆。李弘說,你都射了三四十年了,我才射四五個月,我們怎能相提並論?
鐵狼和李弘回到白露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慕容風帶著一千鐵騎將士還在大營外翹首以待。聽到如雷般的喝彩聲,兩人非常衝動。
“殺……”甕祠猛地挺直了身軀,衝動地揮刀狂吼起來,他恨不能一步跨到阿誰漢人的身前一刀將他活活劈死。
李弘和鐵狼兩人手忙腳亂的把段臻連同擔架一起捆在了馬背上,然後兩人合騎一匹馬,以最快的速率衝進了無邊的黑暗裡。李弘一手拉著彆的一匹戰馬的馬韁,一手拽著鐵狼的腰帶,嘴裡也冇有閒著,和他逗著嘴,相互漫罵。二人悠長以來的深厚友情就是在這類漫罵中建立起來的。
甕祠看到前麵流亡者的身影越來越清楚,接著他就瞥見了阿誰可駭的披髮漢人,他翻身跳落馬下,筆挺地站在草地上,手裡舉著一張拉滿了的強弓。
“闕居大帥和慕容大帥都還冇有動靜。”
鐵狼一人雙騎,一邊奔馳,一邊擺佈開弓。敵兵高舉的火把就是活靶子,鐵狼箭無虛發,中者必亡。一群敵騎跟在他的身後緊追不放,兩邊你一箭,我一箭,殺得難分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