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疆場另有七八裡,號角聲如何會傳到這裡?
“那小子先前過九裡亭的時候,跑得緩慢。現在又要緩慢地跑返來,累死了。”閻柔笑著說道。
“張帥,我們翻過這座山崗,是不是讓兵士們歇息一下?”司馬黃庭小聲問道。
鐵鉞一撇嘴,挑釁似地說道:“校尉大人說了,他不肯意談。他要打擊。”
“恐怕我們情願,張牛角不肯意。”閻柔笑道,“時候一長,張牛角必定思疑此中有鬼。”
鐵鉞承諾一聲,撥轉馬頭,高舉白旗,再次衝下山崗。
本來他們是釣餌,一個經心籌辦,非常傷害的釣餌,但給李弘這麼一折騰,成了一個任人宰割,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
鐵鉞高舉著一杆白旗,從山崗上飛奔而下。
他轉頭看向左彥。左彥的一雙眼睛瞪得比他還大。
前麵的山崗上,枝葉已經枯萎殘落的樹木一行行擺列整齊,在山風中悄悄閒逛,就象無數的兵士列隊於山崗之上。在山風的吼怒聲中,模糊約約傳來厚重降落的轟鳴聲
鮮於烏黑淨的俊臉當即漲得通紅。
“大帥,鮮於輔必然曉得四十裡以外的張白騎隨時能夠援助過來,官軍應當焦急打擊纔是,如何會有閒工夫和我們在這裡扯蛋?他們是不是有甚麼詭計?”左彥望著越來越近的白旗,擔憂地說道。
張牛角冷冷一笑。
“此次張牛角輸慘了,十幾萬主力一次賠了個淨光。此戰過後,冀州黃巾軍的敗亡之日也就不遠了。”閻柔感慨地說道:“自子民兵渡聖水河開端,情勢就直轉急下。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前人誠不我欺。子民一到涿郡疆場,勝戰一個接一個,十幾天下來,黃巾軍竟然落得要撤兵而逃,實在不敢設想。”
張牛角的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
“擂鼓,擂鼓,籌辦應戰……”
他驅馬趕到一座小山包上,轉頭望去。軍隊就象一條著長長的細弱的灰龍,看不見頭也看不見尾,大汗淋漓的兵士們低著頭大踏步地奔馳著。
李弘帶著黑豹義從衝在最前麵。
“冇有。估計張白騎間隔九裡亭另有一段很長的間隔。”
他衝動地喊了起來:“兄弟們,九裡亭到了。再趕一段路,我們就要和大帥彙合了。”
“我們有三萬人,即便他有鐵騎,若想通過陣地戰擊敗我們,恐怕他的軍隊也要死傷殆儘。”
顏良緊緊地貼在李弘的左邊。
李弘看到麵前混亂不堪的黃巾軍,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