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管事本年貴庚?”傅德華坐在小花廳右邊走廊台階上,拍拍身邊的位置表示傅景初坐下,一邊笑眯眯的問著。
傅承曦看著傅景初臉上的溫和笑容,怔了怔,心頭有些悸動,現在阿初臉上的笑容,終究和他夢境中的阿初融會一體了。
嗬,寧肯剝開鮮血淋漓的實在,也不肯活在歌舞昇平的假裝當中。
“星殿大人現在每天還是那麼晚寢息嗎?”高聳的,傅德華雙眼炯炯的盯著傅景初問道。
傅景初當即垂眉低眼,誠惶誠恐的半哈腰,將那大紅的繡著鴛鴦的荷包,他專門從繡房裡找出來的最最豔紅的荷包,繡工最邃密的,兩隻鴛鴦栩栩如生的荷包,謹慎翼翼的給他的新主子掛上。
“今後,如果再有人安排過來,送去洗衣房便可。”傅承曦又冷冷的說道。
“自我出世之日起,傅家人皆嫌棄我,除了我祖父和德華管事。祖父幼年交戰援疆,他說過,天下之大,異人奇事皆有,我的眼睛不過奇特了一些罷了。我身上所流的血還是傅家的血。可傅家人不是懼我就是厭我,祖父假裝不知,也要我假裝不知。可我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假裝。”
“大人,請用。”傅景初輕聲開口。
——他的新主子彷彿對他很有包涵?
“大人前日著玄色官常服,昨日是藍色官常服,本日大人進宮,著深藍淺灰星殿常服。”傅景月朔本端莊嚴厲當真答覆。
傅承曦盯著傅景初沉默了好一會兒,伸手拿過大紅的繡著鴛鴦的荷包,麵無神采的開口,“掛上。”
傅景月朔愣,隨即恭敬應下,“是。”
自從第一次冇有回絕共用膳後,傅景初就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紮了。
不過,人家是來考覈本身,卻又不是能夠決定本身去留的,他也無需過分嚴峻。
傅承曦聽完,冷冷開口,“阿初,明日就將茶院的那三小我安排去洗衣房。”
“你做得很好!”傅德華站起,讚美的拍了拍有些茫然的傅景初的肩膀,接著又鼓勵說道,“奉侍好大人,做得好,我和太爺都會給你犒賞。”說罷,傅德華就笑嗬嗬的回身走了。
傅承曦進了堂屋,瞄了眼桌上的飯菜,見都是他喜好的飯菜,偷偷鬆了一口氣。
傅景初再次恭敬應下。
既然主子對峙要求他必須共用膳,那他就必須服從主子的號令,至於此後主子會不會秋後算賬?嗬嗬……將來的事情誰曉得呢?
傅承曦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麵無神采的看向恭敬模樣的傅景初,“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