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就是這麼一個實在的人,當然,也能說他是心太大了,甚麼都想放在心上,對於那些虛頭巴腦的事兒,更是嗤之以鼻。
真的,他平話就跟說相聲似的,內裡另有很多三俗的段子,偶然候興趣一來,還得搞幾句襯托氛圍的臟話出來。
他氣若遊絲的躺在病床上,正看著天花板發楞。
“說的是........”
我問他為甚麼。
哪怕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火化爐裡被燒得臉孔全非,我也冇掉一滴眼淚。
剛掛電話不久,還冇等我想明白,我就接到了病院打來的電話,是阿誰照看我爺爺的護士給我打的。
每小我都曉得這句話,但真正能體味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是本身親人分開本身的時候,很多事都已經挽回不了了。
我在上課的時候,接到了我爺爺打來的電話。
但到了最後我也冇聽他的話,還是給他購置了一個像樣的葬禮。
等我趕到病院內裡,我俄然想起了我爺爺的那條簡訊,急倉促的跑到了中間的小超市裡,買了兩瓶二鍋頭。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小子現在曉得悔怨了吧?”我爺爺幸災樂禍的笑著,眼裡一點都冇有那種臨走之前的沉重:“平常就顧著玩遊戲,都不跟老子多聊聊,現在是不是特悔怨啊?”
我爺爺時候未幾了,再不跟他聊聊,這輩子就冇機遇了。
因為我冇帶杯子來,這一次我跟我爺爺都是對著瓶子吹。
“你這輩子苦啊,冇爹冇媽,就靠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帶你到大.......”爺爺苦笑著說:“下半輩子也冇啥親人能陪你,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冇人來你不就虧了麼!”我爺爺在歸天前,一本端莊的跟我說:“收不著紅包,你辦個屁的葬禮啊,虧不死你!”
“你爺爺要不可了。”
葬禮,對他來講就是個虛的東西,與其費錢辦這事,還不如給本身孫子省點餬口費。
哭了一會兒,我擦了擦眼淚,坐了歸去。
“我懂。”我點點頭,也喝了一口酒。
我這輩子哭過幾次?細心想想,也就那麼兩三次吧?
我爺爺很當真的想了想,搖點頭:“你跟老子扯犢子呢?說不走就不走?那我剛買的骨灰盒不就白買了麼!”
把我眼淚嚇歸去以後,我爺爺就會奉告我,他陪不了我一輩子,我無父無母,必須得學會固執。
我爺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曉得在想甚麼,他歎了口氣:“來,咱爺孫倆再喝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