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每天不亮，老孃就把王賢叫起來洗臉穿衣。

“不要緊，你哥身材棒著呢。”王貴說著，吞吞吐吐了半晌，方道：“那啥，改天我請你用飯吧，咱兄弟倆，在外頭吃。”

一眾前輩又跟他講了會兒古，王子遙和兩個典吏返來了，世人趕緊起家相迎。

“免了。”魏知縣在主位上坐下，司馬求坐在他右手邊，至於王賢，當然還是站著。

“呃？”王賢不明白這話甚麼意義。

“甚麼環境？”王賢摸不著腦筋，也往衙門走去。

王賢除了哀歎成見之深、難以竄改以外，也隻能點頭應著。不過看到老爹老孃年長幼妹滿臉的歡樂，他的表情又鎮靜起來，能自食其力、讓家裡人鬆口氣，不是本身一向以來的慾望麼？

“你有啥事兒？”王賢奇特道。

“賢哥兒，縣太爺叫你。”王子遙看看王賢道：“用不消找人帶你疇昔？”

“唉，彆……”那門子這個愁悶啊，如何這小子頭天來，就跟老油條似的。不知是家學淵源還是個愣頭青？

“那要等太久了……”王貴小聲嘟囔道。

跟門口的差人打個號召，王賢出來衙門，徑直到吏房報導，但王子遙並兩典吏去二堂排衙了，隻要三個書辦和兩個白役坐在那邊談天。

“小人服膺大老爺的諄諄教誨。”王賢衝動的熱淚盈眶，送魏知縣出來。

“這是你說的，那我歸去了。”王賢回身就走。這老東西覺得他是新人，就甚麼都不懂？求見和應招而來，他能一樣麼？

“但是這活太累了。”王賢感喟道：“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因為李司戶跟你老爹，是多少年的死仇家了。”劉源抬高聲道：“如果分到戶房，你隻能自求多福了。”

“這是老百姓對我們六房的描述。”世人笑著為他解釋道：“‘富’是戶房，本縣的戶籍、田賦、財稅、婚姻，全都由戶房承辦，不富得流油纔怪。‘貴’是我們吏房，全縣的裡甲、保正、鄉官，另有本縣的吏胥檔籍，全歸本房經管，天然要‘貴’一些。‘威’是你老爺子本來管的刑房，管著本縣刑獄，天然嚴肅。‘武’是兵房，這不消說。‘貧’是禮房，管著本縣的測驗、祭奠、禮樂、旌表、說它貧是相對彆的各房，實在‘呆出息’還是很多的，比如測驗的時候。”

“是大老爺找我。”

“那也得通稟。”門子撇撇嘴，腳下生根道。

“本縣有功必賞，本欲賞你個經製吏，無法旁人對你的過往很有微詞，何常阿誰案子，又冇法對他們名言。”魏知縣擺擺手，不聽他廢話道，“以是隻能先委曲你一下，待機會成熟再行汲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