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知……”王貴一愣，又瞭然道：“你現在可真聰明，是你嫂子的事兒。”說著一咬牙，“我倆已經和好了。”

“我如何會不承諾？”王賢兩手一攤道：“題目是，我承諾冇用啊。”

“咋幫？”

總之，這類鬍子眉毛一把抓，隻給成果不給過程的記賬法，非常輕易造假。

但一番繁忙下來，他發明對方是個熟行，把賬做得很平……

待張典吏出去，李晟閒坐了好久，神采陰沉的滴水。他何嘗不知，這事兒拖得越久，形成的影響就越不好。隻是萬冇推測，那王賢竟然如此有韌性，能一向忍到現在。

第四個是藥鋪，常常開在醫學隔壁，醫官儘管診病開方，病患無妨就近抓藥。傳聞醫官每開一張方劑，都是有抽頭的，吳大夫免了王賢的診金，實在一點冇少賺。加上衙門裡隔三差五的打板子、拶指頭、上夾棒，傷筋折骨、皮綻肉爛司空見慣，是以跌打毀傷藥賣的極好。藥鋪的仆人陸員外，也成了縣裡數一數二的富戶。

“早弄好了。”王賢笑笑，拿起上午就覈算出的成果。

衙前自古好景觀，除了鋪房、醫學、陰陽學這些官方機構外，另有四大寄生財產……第一個是旅店。縣城外的人，來縣裡打官司，多數來這裡投宿，被告便利及時遞狀子，作證人的便利隨時被傳喚，在逃被告或在監犯人的家眷，也圖個就近活動聽情，刺探動靜的便當。

一眾書吏都憐憫的望著他，讓一個啥也冇學過的新人，統計龐大的賬目，還不準出錯，這整人也過分了……再說王興業在衙門裡的口碑很好，大師都很服他。國法還講禍不及妻兒呢，你李晟如何就抓著他兒子不放了？

“唉，如果能生，不早生了……”王貴聞言絕望道：“結婚兩年了，她就懷上過一次，還小產了……”

“本來一天就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了他五天！還想如何樣？”李晟做事，第一要務是在事理上站得住，是以他老是理直氣壯道：“莫非衙門要變成養閒人的處所麼？”

“嗯。”王賢點頭道：“這個忙，我得幫，誰讓當初因為我呢。”

“是，大人。”但讓李晟絕望的是，王賢冇有任何過激反應，隻是哈腰撿起來，很誠懇的點頭道：“那我重算。”

“孫子唄……”王貴道：“瞥見人家的小孫子，她恨不得搶回野生著。”

接下來三天，王賢仍然每天年錯，每天捱罵，聽得這群詞訟吏都忍不下心了……唉，這小夥子實在真挺不錯的，人勤勤奮懇，對前輩都很尊敬，每天打水倒茶，從不懶惰，跟傳聞一點都不一樣，如何就落在李大人手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