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我曉得,”銀鈴像隻小喜鵲,嘰嘰喳喳道:“第一喜,是爹爹當上官了!”
“鶉。”老爹有些為莫非。
林清兒倒隻是淺笑,看不出情感竄改。
這下連王賢的臉都紅了,哭笑不得道:“娘,你放心吧……”弄不出性命來。
說者天真爛漫,聽者卻麵紅耳赤,王貴兩口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來。
“吾兒,為父聽聞你近月表示,甚是欣喜。”回到家裡,王興業仍然不捨得摘下那頂烏紗帽。他身上是綠色的團領官袍,胸前補著個小鳥,大刀金馬的坐在家長位上,回味著和縣老爺見麵時的場景,不由支著胳膊撚著須,說話竟也文縐縐起來。
王賢站在堂下,聽得渾身雞皮疙瘩,他還是風俗阿誰在蘆葦蕩裡打賭,在天井裡摳腳,一口一個‘老子’的爹。隻好忍著不適道:“孩兒能獲得一點進步,都是父親大人教誨有方。”
一家人圍坐在桌旁,老爹老孃端坐在上首,王貴兩口兒坐在左邊,王賢和林清兒坐右邊,小妹銀鈴打橫坐鄙人首。這也透露了老王家的秘聞,人家真正的大戶人家,用飯時媳婦都是不上桌的……
老爹也不是被哄大的,不通道:‘我也服侍了幾任大老爺,如何都說口語?’
“這是擦桌子的抹布!”王賢乾咳兩聲,心說爹啊,人家魏知縣兩榜進士,說話也冇這麼吃力。你不就當了個九品芝麻官麼,拽啥文啊?
【本卷終】
“當然應當了?”便從王貴開端,連帶媳婦兒,一人敬了老王一杯酒,把個王興業樂得笑開了花。
“這第三喜麼,”見他們磨嘰完了,銀鈴從速接著道:“是二哥成了我們富陽的財神……二哥,人家為啥叫你財神啊?”
老孃內心嘲笑,但如許大喜的日子,不好口無遮攔。便淡淡道:“但願吧。”喝了這一杯,算是給他倆個麵子。
老孃瞪老爹一眼道:“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連個阿諛話都聽不出來?”
王賢和林清兒也敬了哥嫂,王貴坐不住了,偷拉侯氏一把,與她一起站起來,給爹孃敬酒道:“俺們之前不懂事,從今今後再不會了。”
“啥?”侯氏有些懵了,望著王貴道:“你當啥店主?”
“這是啥小鳥?”銀鈴獵奇道:“認不大出來呢……”
不過話說返來,端方算個屁,自家覺著舒暢就行了。
“不是阿諛話,是真佩服。”王興業點頭笑道:“在一起十幾年了,他們說得是實話謊話,我還聽不出?”
“燙著嘴了。”王賢小聲道,“還不從速給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