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巡道、分守道、督糧道,不能算是獨立的行政構造,而是佈政司、按察司的派出機構。常平倉也不是隨便便能夠開倉放糧的,必須奏請朝廷批準,由佈政司賣力,按察司監督,謹防有人以賑災為名,行貪贓之事。
“以工代賑?”哀鴻們麵麵相覷,有人問道:“我們還要乾活?”
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就是這個意義,就算是做做模樣,也讓哀鴻們感到舒暢多了。
卻也有老成的問道:“那三天口糧吃完瞭如何辦?”
“本來如此。”齊道台又問道:“哀鴻散處,如何熬粥?”
是以查抄完了糧庫,道台們又去查抄為哀鴻籌辦的住處。
更冷的是他們的表情,海堤修複、海水退去之前,他們已經無家可歸,隻能任由官府擯除,在官兵的監督下登船,被運到四周八方安設。一起上官兵們的鹵莽對待,到現在不給飯吃,讓他們饑腸轆轆、滿心苦楚,對即將開端的流民餬口,充滿了驚駭和怨氣……
讓他這一說,上了年紀的白叟,不由回想起國初有一年蝗災短長,他們也曾逃過荒,最後隻要一半人回到故裡,其他人小部分餓死,大部分死於瘟疫,悲慘莫可名狀。
在富陽查抄了大半日,道台們對環境根基對勁……主如果永豐倉滿倉滿囤的糧食,讓他們歎爲觀止。時候緊急,道台們連夜便要趕往下一站臨安。
“本縣不將你們當哀鴻,你們天然也要像富陽百姓一樣,衣食住行皆需用勞動調換……”魏知縣沉聲道:“之前有稅賦在身,你們不一樣能夠養家餬口?現在朝廷蠲免了你們的賦稅和差役,天然更不在話下!”
兵荒馬亂以外,水旱蝗災形成的荒年,對百姓餬口影響最大。很輕易形成社會動亂,流民盜賊四起,傷了國度的元氣。故而荒政程度如何,是查驗處所官才氣的首要標尺。
臨彆時,他支開旁人,與魏知縣走到船埠一角,伶仃說話。
另兩位道台冇說甚麼,神采亦不安樂,內心抱怨魏知縣太不爭氣,讓他們起初的讚成成了笑話。
“百姓更加冇法接管的是,永豐倉的糧食,是他們交上去的,但放糧時卻冇他們的份兒。”魏知縣又誇大道:“到時候一旦構成對峙,恐怕會變成民亂,壞了藩司的賑災大計。”
“大人何出此言?”魏知縣不解問道。
“莫非諸位在鄉裡時,不是流本身的汗,吃本身的飯?”魏知縣淡淡道。
感到沉甸甸的任務壓在肩頭,他親手扶起幾位鄉老,“諸位鄉親快快起來,且聽我一言。”上到樓船最高處,他指著岸上的十六個字道:“諸位看到那些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