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鴻裡冇有富人,稍有點財力的都奔杭州城去了,是以整船上都是流汗用飯的淺顯百姓,天然無言以對。
“不錯。”齊道台點頭道:“本官出發之前,鄭藩台已經八百裡加急奏報朝廷了。同時請唐爵爺派了海軍的戰艦,運送受災百姓分赴各縣就食。”頓一下道:“我們三個就是打前站的,遵循藩台的憲令,查實一縣安設一縣,現在你富陽縣已經籌辦伏貼,最晚後天就會有哀鴻連續到達了。”
卻也有老成的問道:“那三天口糧吃完瞭如何辦?”
“當然要還,不然出得起的也不出了。”魏知縣道:“出不起錢不要緊,能夠以工代賑。”
更冷的是他們的表情,海堤修複、海水退去之前,他們已經無家可歸,隻能任由官府擯除,在官兵的監督下登船,被運到四周八方安設。一起上官兵們的鹵莽對待,到現在不給飯吃,讓他們饑腸轆轆、滿心苦楚,對即將開端的流民餬口,充滿了驚駭和怨氣……
“省裡的難處更大,”魏知縣淡淡道:“縣裡要做的是分憂而不是添亂。”
“本縣已經下達文書給各裡,曰‘流民且至,無以處之,若堆積城內,則疾疫並及汝等矣。故而由官府出麵,賃民居以待之。’”魏知縣道:“我富陽百姓宅心仁厚,無不該允。”
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就是這個意義,就算是做做模樣,也讓哀鴻們感到舒暢多了。
見魏知縣冇甚麼反應,齊道台才又道:“省裡的公文不日下達,你一看便知。”
“本縣不將你們當哀鴻,你們天然也要像富陽百姓一樣,衣食住行皆需用勞動調換……”魏知縣沉聲道:“之前有稅賦在身,你們不一樣能夠養家餬口?現在朝廷蠲免了你們的賦稅和差役,天然更不在話下!”
“看來你也有衝突哇。”齊道台笑道:“我不問還不說哩。”
不待皂隸高唱,船上的百姓便呼啦啦跪倒,給知縣老爺叩首。
讓他這一說,上了年紀的白叟,不由回想起國初有一年蝗災短長,他們也曾逃過荒,最後隻要一半人回到故裡,其他人小部分餓死,大部分死於瘟疫,悲慘莫可名狀。
“你這體例倒是新奇。”齊道台道:“但是富陽百姓能承諾麼?”
是以查抄完了糧庫,道台們又去查抄為哀鴻籌辦的住處。
“嚎喪甚麼!”官兵持著鞭子,大聲嗬叱道:“富陽到了,都從速滾起來!”
“諸位快快請起。”魏知縣扶住一名老者道:“折殺本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