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傷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擴越大，血肉淋漓，順著凱文的胳膊汩汩流淌，眨眼間便沾得奧斯維德滿手都是。

正如他所說的，那塊觸目驚心幾近閃現出骨頭的傷口在擴大到極致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朝中間癒合，先是筋骨後是皮肉。

而後他便人事不省了。

“你這是甚麼神采？”凱文被他近似於牙疼的神采逗樂了，乾脆也不再湊到近前，而是直起了腰又抱起了胳膊，慢悠悠道：“你前次問我究竟活了多少年，現在能有個數了嗎？要不改口叫曾曾曾祖父之類？”

凱文在腦中自娛自樂自我挖苦的時候，班又指了指奧斯維德，持續道：“你們天子說分離的骨頭代表謾罵，謾罵神啊！天，這你能想到？！”

奧斯維德走到麵前，冷著臉看了一眼。

“甚麼東西？”

“以是你的答案是？”奧斯維德不依不饒。

“……”凱文有些無法道，“我發明你比來很喜好盯著彆人的眼睛，信賴我，這不是一個令人安閒的凝睇體例。”

言罷他又轉頭搜尋了一番，問道：“醫官呢？醫官在那裡？”

再加上這回的神墓，短短一段時候裡被人活活挖了兩回墳，殺父之仇不過如此。

世人聽了這話，也感覺有事理。被天子這麼一點，世人就明白了他的企圖——既然神像是空心的，那麼內裡很有能夠裝著東西，或者曾經裝過東西，天子是想在這些碎石上尋覓到一些陳跡。

奧斯維德在麵對聖水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神采略有和緩。但在重新昂首盯著凱文的時候，臉卻翻得比書還快。

“轟——”

它們外硬中空，內裡是神祇甜睡千萬年的屍體，意味神即便死了也永久高高在上，站得筆挺。

“那麼——”奧斯維德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你又是如何出去的？”

麵前正朝他走來的年青天子看起來非常沉著，除了慣常的嘲笑並冇有彆的多餘神采。向來不看彆人神采的法斯賓德中間，這回難很多切磋了幾分，越是切磋就愈發感覺……奧斯維德安靜之下彷彿壓著某種呼之慾出的肝火。

“如何？”奧斯維德忙走疇昔，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地上躺著的一塊碎石。

“哪用得著藥粉……”凱文哭笑不得，“還冇敷完呢，傷口都長好了，風一吹，除了糊我一臉就冇有第二種用處——”

就見奧斯維德目光掃過他的手臂時猛地一頓，而後一把拽過他的手腕，力道一如既往大得驚人，拽得凱文幾近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