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臉譜的人淡淡一哂,抱起了肩,降落嘶啞的語氣,“你不必嚴峻,我一貫與荊茗交好,那次在街上......是個不測。”
指如削蔥的手緩緩一抬,畫臉譜的紅色繩結被悄悄拉開,一張陌生人的麵龐嶄露在阿音的麵前。
大地上呈現了一個陰線,一點點的向後退,絲絲縷縷陽光像一尊戰神把陰線打得隻能逃竄,所到之處充滿朝氣,終究光芒突破了暗影的防地,無數光條向六合射來。
“如果有一天,荊茗不再像之前那樣,我是說假定,那麼......你還會一如既往地對荊茗好嗎,像一個不離不棄的老伴計......支出心血與愛的照顧他,體貼他,體貼他?”
言成蹊站起來,身後,冷風蕭瑟,層林儘染。
“嗯。”
言成蹊放下胳膊,雙手負在了身後,視線低垂,稍後,複又展開眸子,深藍色的瞳人直勾勾盯著阿音,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林女人可知......成蹊為甚麼喜好戴著麵具嗎?”
阿音回過神來,低眉看向在靴子上悄悄蹭頭的孟孟,看到它笨拙剛強地撒嬌,頓時莞爾,嘴唇微抿,手掌將孟孟從地上拾起,安排掌心,爪尖抓著肌膚,又麻又癢。
“林女人看起來氣色不太好的模樣,但是有甚麼苦衷?”
“嗬嗬嗬――”言成蹊將紅髮向身後一揚,整小我更加嬌媚了起來,身子扭動著朝阿音走來,與之前判若兩人,“美不美的,又有甚麼用呢?”
“如何,被我的模樣給嚇到啦?”言成蹊在那邊悄悄攏了攏披垂開的長髮,媚眼悄悄一撩,腔調不再嘶啞降落,驀地一轉成了百靈鳥。
已經三日未曾見到荊茗了,阿音不曉得他去了那裡,王府也冇有人曉得,像是人間蒸發了,紅燒肉做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原封不動的收回盤子。
言成蹊含情含蓄含妖的眼神微微出現波瀾,單獨一人坐在了地上,順手將麵具丟在了一邊。
“孟孟......孟孟......孟孟啊......你說,荊茗去那裡了啊,為甚麼,分開之前連聲號召都不打的。他現在在那裡啊,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紅燒肉......還要不要吃?”
院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暗紅色瀑發,深藍色的妖嬈眼瞳,一身光鮮的錦幟短衣,苗條的身形款款立在院落中心,一顰一動都與小院風情格格不入。
陽光照在身上,一片金黃。
孟孟黑亮的小眼睛悄悄眨巴了一下,低下小腦袋在阿音掌心啄了啄,阿音感受掌心像是一陣電流滑過,麻麻地,稍後,便見到孟孟忽閃了下翅膀,跳腳從掌心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