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間,陳老太爺先被陳鍊父子氣得夠嗆,又被陳嶽接連打臉,接著被全族逼宮,緊接著被隱門踢館,一下就賠出去一千二百兩。那些武師吃他的穿他的,臨了竟然連一句交代都冇有,說走就走,還神情傲慢。而這些族人不但不給他撐場子,反而質疑他的腦筋是不是有弊端,是可忍孰不成忍……
剩下四爺陳燦合法丁壯,五爺陳炯風華正茂。芳菲心念一轉,向兩人斂衽一禮道:“兩位爺,老爺子這病來得猛,還不知是吉是凶,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了陣腳。府內三班護院且由你們統領,務必把好門禁。”
白醫師神情凝重,見在場幾人都不是外人,寂然說道:“中風之症便是凶惡,重則一命嗚呼,輕則大小便失禁,今後臥床不起……我行醫二十多年,還冇見過‘中風’能好的。至於能不能活下去,還要看老太爺能不能醒過來。來,先把老爺子的衣袍去了,我先用按摩之法讓老爺子放鬆下來,不然既不能施針,也不能用藥!”……
世民氣中皆是一沉,芳菲問道:“如何樣……”
“小猴崽子,敢占老孃的便宜……”芳菲眸光瀲灩,嘴角出現一絲淺笑,朗聲叮嚀:“傳老太爺的話,讓六房管事來正院見我我!”
客堂上手放著一張黑漆木踏,榻前一座寶塔香爐嫋嫋升煙,榻後是一架插屏,上麵繡著獅群――當中一頭金毛獅王蹲坐在一塊岩石上威風凜冽,中間十幾頭母獅子活在飼弄幼崽,或在追捕獵物,一派生猛野趣。
其他族人看在眼裡,相視點頭,起家便往外走。將陳老太爺氣成如許,他們也冇想到。老頭子必定是有救了,他們的目標也算達成了,上麵陳家如何安排,他們還要籌議。
黃裙少女更加委曲,她還不到十四歲,跟老頭子還不到十四天,莫非也要跟著守寡?頓時悔怨不迭,死得心都有了……
“對呀……”陳鍊反應過來,神情一正,抱拳說道:“那父親就有勞女人照顧了,我先去外書房。”說完倉促而去。
“是中風。”白醫師鐵口直斷,嚴峻道:“老太爺年齡已高,常日卻沉迷女色,不吝保養,本日連番起火,這才導致‘真元’反噬,風邪入腦啊……”
陳大、陳二和陳三仍然站在帳後,身軀微微顫抖,彷彿失了靈魂,再也冇有昔日那般陰沉詭異。
“哦……”陳爍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出門,又怕老頭子醒了有甚麼交代,眉頭一皺喝道:“老六,快去請個醫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