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輕哼一聲接住,順手放進嘴裡,目光頓時一亮,嘴角的笑容再也按捺不住,這才圍過來一起享用點心。
街道不過三五丈寬,來往的多是穿勁裝的武者。兵器鋪、藥鋪、武館……一家挨著一家,固然不甚繁華,卻彆有一股氣勢。一個神情機靈的青衣武者笑著迎出門來,欣然號召:“四位前輩,‘淩波廳’已經安插好了,內裡請!”
春蟬點頭,又拿起一塊馬蹄糕道:“嗯,周師兄,你再嚐嚐這個馬蹄糕。”
春蟬也支起了耳朵,陳嶽瞟了清璿一眼,用心抬高聲音道:“早晨睡窯子,得是頭牌兒……”
右邊一個玉樹臨風的藍衫少年用摺扇翹著腦門,沉吟道:“我熟諳阿誰小羽士,有人瞥見他能在鬆樹頂上打坐,隻怕修為比你銘少還要高上一籌。”
廳榭坐東朝西,北麵擺著桌椅茶幾,南麵是一張大圓桌,端的是窗明幾淨,都麗堂皇。中間是一片數畝大的水池,晚風送來陣陣絲竹聲,模糊可見彆的亭榭中夜宴正歡。若與三五知己在此喝酒閒談,想想都是人生樂事。
陳嶽苦笑:“廚房做甚麼就吃甚麼,不過是雞鴨魚肉頓頓都有,你覺得呢?要說吃,在雍城還得去‘鐘樓’一帶,那才叫真正的鐘鳴鼎食,人間炊火。在雍城,真正會玩的人,不窩在家裡。如果能‘五子落第’,那纔算真正的大爺……”
清璿目光微閃,隨後接過茶杯輕抿一口便垂了視線,似要閉目養神,並不肯多言。
南宮銘盯著四人乘坐的馬車,驚奇道:“坐鎮守府的高朋馬車來‘祿德斎’用飯,看來另兩人的氣力也不容小覷。我還覺得他在郊野苦修,本來是找幫手去了……”眸子一轉,側身湊到孫侯耳邊低語了幾句,便翻身上馬大步走進了酒樓。
一輛精美的黑漆描金四輪馬車已經等在坡下。拉車的是兩匹高頭白馬,車伕一身亮黑長袍,戴著低簷鬥笠,顯得富麗而沉穩。車頭還掛著兩盞敞亮的水晶燈,照得車輪和馬蹄鋥鋥發亮。在這斑斕堆中,如此一輛馬車足以顯現搭客的身份。
陳嶽神情一正,壓著嗓子說道:“先去把賬結了,再來敘話。”
憑欄遠眺,隻見餘暉競滅,萬家燈火,滾滾塵凡劈麵而來。中間一片湖光山色,飛閣流丹,恰是“乾園”,不過靠城牆一側冇有開門,坡下一片暗淡。
宅門內是一片園林,假山堆疊,花木叢深。一座座亭台樓閣裝點此中,無不是雕梁畫棟,金碧光輝。
佟錘嘲笑道:“前天剛聚氣,我還覺得是‘擎天院’的那幾個傢夥,本來是你這傢夥坑我。明天就想和你去尋南宮銘的倒黴,春荷女人說你進山修煉去了……誒?這位標緻姐姐另有這兩位兄弟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