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當然收回視野,不去管那些誠惶誠恐服侍在一旁的僧侶們。作為龍象寺的常客,即便他不去暴露身份,也會被故意人重視到,幸虧這些人也懂端方,在他冇有開口之前,也不敢私行說些甚麼,遠遠的候在外頭,被李當然微微點頭回絕後,便欠身走遠了。龍象寺裡高人無數,天然不必擔憂安危,再說明天乾帝也在這裡,防備可想而知。
四周的僧侶紛繁群情這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用心來鬨騰的,唯有李當然信賴他或許是真的冇想好。
乾帝一笑置之,輕笑道:“他要說禪那便說禪,朕莫非還真的去和一個小輩置氣不成。”
都說南佛北菩薩,菩薩觀作為北方密宗代表,天然是把它和龍象寺相提並論,但菩薩觀地處北方,偏僻蕭瑟,算上全部廟門也一定比得上麵前的一座大殿來得豪闊,在寺廟裡的時候,師父教誨師兄叮嚀去了龍象寺不能弱了氣勢,小事理不知所謂氣勢是舌綻蓮花那種辨才,還是八風不動安穩如山那種心態,隻能將他們的話服膺內心,隻是初來乍到,還是被麵前恢宏的佛殿震驚了。
中年和尚這才正色,叮嚀身邊之人送來一個蒲團,說道:“小師父這是要說甚麼禪?”
口氣平平,卻有種說不出的肅殺嚴肅。
中年和尚笑完說道:“小師父是要籌算就坐在這大雄寶殿門前說禪論道嗎?”
中年和尚聞言並不起火,而是退後兩步,從身邊之人手中接過一個蒲團坐下,與事理小和尚遙遙相對,笑著說道:“小師父既然冇有想好,那貧僧就在這裡等小師父想好再說。”
老天師腰背微駝,倒是語出驚人。
乾帝輕笑道:“老先生,你說他能和那小和尚過招多久?”
老天師說完閉目不聞,不做任何評價。
說完,眉頭一動,看向遠處,動容道:“好一個高山生雷。”
話音剛落。
中州佛門的僧袍多以淡色布料為主,唯有資格頗深的和尚纔會賜賚法衣,這紅色的法衣非常少見,倒是傳聞北方密宗的和尚以五色法衣為主,紅色為上師。
到處是青磚紅瓦砌成的樓閣,飛簷高懸,雕欄似錦如畫,遠處的大殿以外,是數百階白玉鋪成的台階,一尊四方獸首的龐大青銅香爐安排此中,香火撲滅,煙霧環繞,悄悄嫋嫋,讓全部寺院都滿盈著淡淡的檀香,日光輕柔落下,透過樹葉間的裂縫,在地上構成一道道班駁的印跡,偶爾有來往的和尚三兩走過,或是解經論道,或是談笑風生,好不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