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知她見多識廣,遠非本身能及了,當即也不去觀賞那石碑,而是回身察看起這四周的井壁來,方纔來時倉猝,又是暗中環境,底子得空多想,現在定睛看來,陣陣紅光映過,井壁之上現出無數的字來,竟是佛家無上的經文。
桃笙兒即使境地高深,但到底還是少女心態,現在卻一定比蘇逸來的平靜,神采有些微白的躲在蘇逸身後。
這就是宗法和尚的設下的死局?
桃笙兒哦了一聲,彷彿想要掩去方纔那種少女般惶恐帶來的難堪,撇過甚不去看他,哼哼說道:“本來是骷髏,我覺得是個活物,那些老鼠也是煩人,等本女人出去,必然要將這處枯井給填了。”
蘇逸聞言駭怪,倒是不曉得另有這段典故,不由問道:“甚麼蓬萊長生。”
蘇逸也被她一驚一乍給嚇了跳,當即拉著她退後兩步,手中匕首緊握,看著那兩團幽幽綠火。
蘇逸定睛看去,白骨度量裡的石碑看似淺顯,並無涓滴奇特之處,乃至裂縫班駁,彷彿蒙受了甚麼狠惡撞擊,底部彷彿被人連根斬斷,石碑上有些筆墨,密密麻麻不甚清楚,隻是細心看時,卻有彷彿空無一字,讓人好不奇異。
雖說隻是鬼火,但在這陰暗的井底,更加顯得詭異可怖,蘇逸冇有輕舉妄動,而是將匕首掏在手裡,漸漸往前靠近。
蘇逸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待會兒不管看到甚麼,不要驚駭。”
桃笙兒眯眼看去,說道:“這經文莫非是白骨之人生前所留?或者說這些人都是和尚?”
桃笙兒哼了一聲,手一揮,在空中飛舞的紅菱頓時回到她手裡,紅光如同星輝幽月普通逶迤拖動,好不奪目。
看不清是人是物,乃至隻能瞥見黑暗中的那團暗影。
一聲感喟從他嘴裡收回。
這天下可有神仙可有長生?
蘇逸頓了頓,在她耳邊輕語道:“等風沙過了,我們就出去。”
蘇逸把持渾天儀遲緩落地,環顧四周,現在風沙已去,滿目荒涼,那棵枯木早已不知去處,就連獨一的井口也被風沙袒護,蘇逸心中微沉,固然還是毫無眉目,但不測還是找了一塊長生碑,或許這塊石碑就是出去的但願。
蘇逸不及多想,伸手將那長生碑抱起,抓住桃笙兒,一個巽風訣念出,腳下生風,驀地往上飛去,渾天儀驀地驚醒,青光高文,筆挺往天空衝去。
分裂的長生碑彷彿被人齊根斬斷,上麵裂縫充滿,動手算不得沉重,這點倒是讓人感到奇特,至於長生之名,是否能從石碑上獲得長生之意,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真有長生,那井底枯萎的白骨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