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桌上的菜肴很簡樸,隻要四樣:韭菜盒子、芋頭包、炸肉卷,然後是加了豬肉餡的魚丸,這是福建處所的一道名菜――跟北方那些靠加麪粉來成型的丸子分歧,福建這邊喜好用沙魚等肉比較黏的魚來做丸子,號稱是彈性好得扔在地上能夠一蹦三尺高,再加了豬肉餡以後,就既有魚丸的清脆口感,又有豬肉丸地濃烈醇香……上述這些菜肴,都是福建販子當中很常見的,唯有佐餐的飲料比較特彆,不是傳統的黃酒或白酒,而是一瓶格瓦斯:一種口味偏酸甜的低濃度俄國酒精飲料,出自於海南島那群穿越者之手。
那些道貌岸然的東林君子,或許會舌燦蓮花地將統統歸咎於流賊和天命。但黃石卻絕對不會這麼想:
比如說,那些曾經在遼東並肩作戰的老朋友,另有在溫飽交煎當中掙紮的東江鎮軍民……按照這些年從北邊傳來的一些零散動靜,另有北方故舊偶爾寄來的一些函件,黃石很清楚的曉得,自從毛文龍被袁崇煥斬殺以後,孤懸敵後的東江鎮就墮入了無停止的內鬨和饑荒當中。餉銀和糧食的供應也是斷斷續續,比毛文龍的期間更加困難,各地守將誌氣頹廢,隻曉得貪汙搜刮,再無庇護遼民、規複遼土之誌向。
但是,不管是甚麼樣的社會竄改,都必將會引發既得好處者的病篤掙紮,以及各種哀鳴狂吠。
“……不是很好,自從那些事情隊開端下鄉征糧、丈田以後,就一向牴觸不竭。就連想要討回福寧軍衛所本來的軍屯地步都很困難。年初的時候,我們才隻放出幾絲要丈田的風聲,還冇如何脫手呢,成百的秀才舉人就湧進了泉州城,舉著孔夫子的至聖先師牌位上街來擺破靴陣,差點打進衙門裡來!”
是誰在姑息養奸,乃至養虎為患?又是哪些人在出售我們的國度,還把我們群眾推向磨難?
且不說發下來的兵器還儘是些打三槍就炸膛的火銃,砍兩刀就捲刃的雁翎刀……底子就是讓你送命啊!
一曲歌聲唱完,黃石便努力兒地鼓起了掌,“……哎,可惜我們伉儷客歲好不輕易團聚了,接下來還是聚少離多,先是討伐鄭家餘孽,隨後又是遠征琉球和日本,班師以後還要趕往臨高開會,當真是過家門而不入,忙得腳不沾地,直到現在才聽到了夫人的天籟仙音啊!可惜再過兩天,就又要去遼東了……”
“……嗬嗬,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大,不過是閒著冇事哼兩句罷了。”固然曉得黃石是在拍本身的馬屁,但趙夫人還是忍不住神采微微一紅,“……在日本的時候,莫非就冇人接待你旁觀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