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麗,宋蘭君卻移開了眼:“初九,我給你戴到頭上,可好?”
“好。”唐初九話音剛落,宋蘭君就揚手把她頭上的釵子給拔了出來,放於桌上。這釵子是木質的,非常格式簡樸,隻在釵尾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蘭花,這是唐初九的娘留給她獨一的遺物。這些年,唐初九向來冇有離身過。
木釵一拔,三千青絲,全數垂落。燭光下,烏黑的發,紅色的衣,映托著漆點雙眸,宋蘭君莫名的就感覺唐初九竟然也是都雅的。起家,從打扮台拿了一把桃木梳子過來:“初九,我給你梳頭。”
宋蘭君的手很巧,冇多久,就梳了一個‘流天雲’,梳得很都雅,隻是,這是婦人的髮式。也就是說,女子隻要結婚後,纔會梳這類髮型,唐初九之前梳的向來都是未婚女子的髮型。
宋蘭君把熱氣騰騰的藥擱到了床頭櫃上,拉來凳子,坐到了床前,拉過唐初九的手,卻見她手上充滿凍瘡,一片粗糙,內心一緊,情真意切到:“初九,這些年,辛苦你了。”
唐初龍躺在床上,見著有人出去,展開了眼,看上宋蘭君,雙目猶似一泓淨水,傲視之際,風華絕代。
熬好藥後,宋蘭君親身端著藥,去了西院。
唐初九看著宋蘭君,一時有些不測。白日他明顯那樣恨之入骨,夜裡如何會如此和順?是因為肚子裡孩子的乾係麼?想到這裡,忍不住伸手摸上還是扁平的肚子,輕應到:“嗯,好多了。”固然還是陣陣刺痛,但起碼,冇有剛纔那麼痛了。
宋蘭君皺了皺眉,到:“去開藥吧。”
唐初九輕點頭,十年江邊浣紗,一點都不感覺苦,真的一點都不感覺。
唐初九再次在宋蘭君的笑容中丟失,回不過神來,十七的笑,向來都是這麼的誘人沉湎。好一會後,才認識到了本身的失態,慘白的臉上,飛起兩抹羞紅:“還不曉得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唐初九神情一震,本來還在擔憂這個孩子的來得不是時候,十七如許一說,那就是承認孩子的身份了,喜極而泣:“十七……”
唐初九把‘逸軒,如汐’來回唸了幾次,越念越順口,越念越喜好:“好。”
宋蘭君也不強求,低頭略一深思,抬眸相問:“如果是男孩,我們就叫宋逸軒,如果是女孩,就叫宋如汐,好不好?”
宋蘭君端著藥的手,一滯,避過了那雙清澈見底的眼,柔聲到:“初九,感受好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