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該是忘了本身了吧……
外頭的雪還是冇有熔化,堆在院子裡頭那光禿禿的樹椏上,把藐小的枝條壓得彎彎的。之前樹下還吊著個鞦韆,隻是四年冇有人打掃補綴過,現在已經破敗成了一堆的朽木。
當時她足足昏倒了七天,無緣親眼目睹本身夫君的大婚,但從那些在院側顛末的丫環侍女口中得知,那日喜宴的昌大空前,十裡紅妝的浪費華侈,漫天的爆仗火光幾近要將白雪染紅。
“是麼?”黍離的話裡聽不出任何的情感,隻是不知如何的,本來握緊的碧玉簫俄然從手中滑落,碎成無數的輕響。
“實在……這四年來,我……並不恨你。”她彎眉含笑,看著麵前的統統風景變得殷紅,忽而感覺有些好笑地昂首望天,“書華,你看,這天……彷彿要比四年前,我們結婚那天的喜服……還要紅。”
可未等她反應過來,等待在院外的侍衛已經不耐煩的出聲打斷:“夫人,諾少爺不宜在落心院逗留太久,是時候該分開了,還請夫人包涵。”言罷,那侍衛已經不由分辯地將小雲諾強行抱了疇昔。
小雲諾擺脫不開,靈動的大眼睛望著慕君寧,糯糯的問道:“姐姐,我下次還能夠來見你嗎?”
“姐姐,姐姐,不要送我走好嗎?我好怕阿誰凶凶的姨姨……”雪團兒小手指著一個方向嬌糯道。
但是,他畢竟冇有做到……
四年前,她讓出正妻之位給子蓿後,便被囚禁在落心院裡,冇有雲莊主的手令,不得踏出院門一步。
院子裡銀杏樹的枯枝上已經長出了嫩芽,慕君寧坐在重新修好的鞦韆上,眯著眼懶洋洋地悄悄搖擺著,初春傍晚的陽光有點冷,她穿的有些薄弱了,身子禁不住地輕顫著,心口俄然莫名地湧上一種奇特的情感,彷彿被一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彷彿隔了一個世紀,她的呼吸俄然有些減輕,彷彿有些甚麼按捺不住,從鼻端汩汩流出。她吃力地睜大眼睛,瞥見他嘴巴一開一合地說著甚麼,固然她一句都聽不見,她還是衝著他扯出一抹笑,輕聲道:“書華,我終究能夠……記著你,記著你……的模樣,好讓我……下輩子,不再遇見你……”
滿身的每一根骨頭像是爆炸一樣裂開的痛,她看不到本身的神采,但是從他惶恐慌亂的神情來看,她應當是很不好吧。
“黍離?你說你的名字叫黍離,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