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雪的死因,難不成和宇文軒有關?
“像,也不像。”幾個呼吸間,宇文軒的神采已經規複了以往作為君王的沉著沉著,“君寧是慕國公主,四年前,十裡紅妝的下嫁皇商雲家,此事曾經顫動一時。可惜好景不長,在不久前,她卻病逝。”他不敢將太多的事情奉告她,隻挑重點的概括講給她聽。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宇文軒麵前一亮,回身輕巧的超出花叢,擺手遣退了她身邊的宮人,淺笑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聲道:“寧兒,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夜裡,程青鸞在臥榻上展轉反側的睡不平穩,睜眼望著窗外的屋簷入迷,含混間彷彿看到一雙流光溢彩的墨眸,眸心卻倒映著一個七竅流血的女子,那模樣說不出的淒清,決然。
很快早膳便呈了上來,但那送膳的宮人彷彿表情不大好,整張臉都是皺巴巴的,彷彿碰到了甚麼倒黴事。
程青鸞稍稍的遊移了一下,一顆防備的心,不知不覺的鬆弛下來。
氣候還算不錯,宇文軒選在本日祭天,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倒也合適。程青鸞出了睦寧宮宮門,一起趕往禦花圃的方向,到了半路恰好撞上推著木板車前行的寺人,一襲白布恰好遮住車上的女子,隻暴露半截帶著珊瑚手串的手臂。
宇文軒不敢與她對視,被逼得又退了一步,下認識的話幾近要脫口而出,卻在開口前硬生的被他咬唇逼了歸去,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翻滾的海潮垂垂平複,幽深的眼眸看著她,輕道:“青鸞,你累了。”
“你說冷宮本日送人出來,是甚麼意義?”程青鸞放動手上的銀筷,雙眸淩厲的望向可心。
這駭人的氣象徹夜折磨著她,直至拂曉時分,第一縷陽光斜斜地打在漢白玉鋪就而成的地板時,程青鸞才模恍惚糊的淺眠了半刻。
本來她竟不是程青鸞,也不是慕君寧,隻不過是因為麵貌類似,才讓太後有所曲解,覺得她是異國公主。
繞過紫蘇,程青鸞跌跌撞撞的往睦寧宮外走去,紫蘇微滯了半晌,也倉猝跟了上去。
想到這裡,宇文軒的腦海裡俄然閃過一個身影,頓時眉頭微蹙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殺伐定奪的狠辣,在程青鸞看不到的處所,手定奪的一揮,暗中處一個黑衣人身影頓時一閃,很快便融入遠處的黑夜中。
紫蘇在一旁佈菜,覷見程青鸞神采有異,忙拉了一下可心的袖子,表示她不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