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門路，楚淡墨不算高的身軀筆挺而立，淡淡的視野投射在兵士身上。她的身後跟著綠撫和一個老婦，老婦一看到紅袖身邊已經被嚇得呆呆的孩子就立即衝了疇昔：“小寶，你嚇死阿婆了，小寶！”

“咯吱。”硃紅的大門被開出一條縫，探出一張充滿皺紋的臉。

“娘……哇嗚嗚，娘……”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馬路中間，兩眼掛著淚痕，探著小腦袋尋覓著本身的母親，尤不知傷害已至近前。

“我不曉得我的丫環耽擱了甚麼軍情？我曉得你身為甲士，卻當街縱馬行凶，置百姓之名命如草芥！”悄悄淡淡的聲音，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從圍過來的人群前麵響起。

“讓開，讓開，邊關捷報，捷報！”

揚起小臉，對著高懸的檀木漆金字的牌匾，“敕造”大將軍府！幾個字讓楚淡墨感覺深深的諷刺。昔日門庭若市，現在門可羅雀；昔日春朝歡笑，本日春季清冷，這就是世態炎涼。

寂靜厲穆的硃紅大門前，楚淡墨久久的聳峙，春季的冷風掀起她的裙角，吹起的墨發，薄弱的身子在風中好似那門外隨風搖落的楓葉。

紅袖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鋒利的眼神竟讓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這一退以後，心中惱羞之氣更甚。粗著脖子威脅：“你可知你耽擱軍情，罪當問斬！”

但是如此小的孩子底子不諳世事，如何聽懂他的話。

楚淡墨話音一落，但見紅袖縱身一躍，翻身從閣樓上落下。就在統統人都閉上眼，不忍目睹季子慘死於馬蹄的悲劇時，一抹紅豔似火的身影從天而降，騰空一腳將那頓時的兵士踢下來，又是一個翻身，一拳狠狠地打在馬腹上。

“紅袖！”閣樓上，楚淡墨第一次出聲了，淡淡的悄悄的，不急不緩。

最後一個字鏗鏘有力，如同三尺青鋒直擊那兵士的心門。

“你曾是爹爹軍下的？”楚淡墨冇有粉飾她的身份，但是眼神倒是冷了下來。

人群中，一浪浪的讚歎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人群中發作了一陣驚呼：“她是楚蜜斯，是楚大將軍的女兒！”

父親出世草澤，得聖上知遇之恩，一身立下軍功無數，卻一向孑然一身。母親乃是王謝淑媛，亂世中為了下嫁給出身寒微的父親，與家屬分裂，現在她是真的成為了孤兒了。即使家大業大，倒是冰冷如水。

“你是甚麼人？竟敢對軍爺我脫手，不要命了？”紅袖節製了力道，阿誰被打上馬的兵士就受了些皮外傷，但是亂世初定，邊關將士在已經深受戰亂苛虐的百姓心中職位高貴。也是以養成一些兵士眼高於頂充大爺的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