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垂憐地拍拍寧思的手，在內裡不敢胡說話，可內心倒是怨著的。寧家落魄了，孃家撐不起場子，不然寧思如何會嫁了福王府，如何會受了委曲隻能往肚裡咽。先前想著福王府雖冇甚麼出息，可做天子的要好名聲，如何著都得好好養著福王府，寧思穩穩鐺鐺做個世子妃今後做王妃也是好的，誰知福王府麵上低調有端方，內裡卻這般荒唐。

“我方纔就想說了，”寧熹微微皺眉，“你我都已經身為人婦，我不好叫你如夫人，你也該稱我一聲宋夫人或是表嫂纔是，如何好稱我寧家mm？我疇前與你又不熟。至於說世子寵妾的話，並不是我說的，旁人都這麼說，白姐表妹也不必同我解釋。”

白夜歌臉白了白，似是不成置信的模樣，起家便倉猝往另一處走去，寧熹朝她走開的方向看去，寧思坐在包氏中間，正同包氏說話。寧熹見狀皺起眉頭，白夜歌不會衝上去跟寧思脫手吧，她彆偶然間坑了寧思纔是。

十年，一個女子有幾個十年能夠蹉跎？白夜歌對宋縝的恨就生在那十年當中。不能退親，不肯嫁入宋家，她用心籌劃了一個多月，才定下了打算，至於寧家姐妹倆因為她的參與會如何，寧熹一輩子冷靜無聞，能嫁到宋家另有甚麼不滿？而寧思，落魄國公府的女兒，憑甚麼享用那麼多好處？又那裡配得上必定會翻身的福王世子。白夜歌經心籌劃，獨一不滿的就是現在妾室的身份，寧熹恰好指著她說寵妾滅妻的話。

楊氏瞥了白夜歌一眼，先前非要跟了來，來了吧，又擺出這一番做派給誰看，誰還巴著她一個冇名分的寵妾說好話不成！楊氏對白夜歌冇有甚麼好感，她雖是宋纊的老婆，可宋勇和白氏的籌算自不會對她說，在楊氏看來，白氏將內侄女嫁給宋縝，不過就是用白夜歌皋牢住宋縝，把控國公府的內院罷了。楊氏是個奪目的，現在就在從白氏手中摳權力，想到白夜歌若過了門，白氏天然要攏了白夜歌一起，這當家另有她的份？是以宋縝冇娶成白夜歌，娶了家世弱了一層的寧熹，她挺歡暢的，真的。

白夜歌另有些明智，如果大庭廣眾之下對寧思動了手，不說寵妾滅妻，便是她目無端方都算是坐實了。分開了寧熹，白夜歌也沉著下來了。她本意是想看看占了她位置的寧熹過得有多麼悲慘，可見到寧熹麵色紅潤，又同長輩小輩有說有笑的模樣，她就節製不住內心的仇恨。論才貌、論家世寧熹那裡及的上她？憑甚麼她被蕭瑟架空十年，寧熹卻能夠獲得宋縝的寵嬖？彆問她從那裡看出來的，女子的威望、女子的職位，靠的不過是丈夫的愛重，不然不消主子們，下人們的擠兌就能讓人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