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夕冷眼掃了一眼流霜,悠悠凝睇著段輕痕,“東方,我感覺寧王對他的王妃不是你說的那般無情無義,你何必千辛萬苦破人家姻緣。何不將她送了歸去!”
段輕痕說罷,修指一撥琴絃,一陣委宛的琴音逸出。
艙內因為她的話,頓時墮入到一片沉寂。隻聽到暮夕夕短促的呼吸聲。
簾子放下,繚繞的簫聲被關在了艙外。
段輕痕微微皺了皺眉,俄然抬手挑開了窗簾,向外望去。頃刻間,他清澈的黑眸變得極是幽深。
隻見船的火線是一大片淺灘,白茫茫的蘆葦好似波浪般在風裡起伏著。而那一人一馬,就在淺灘裡打轉。馬蹄疾轉,衣袍翻飛,襯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那景況竟是說不出的殘暴斑斕。
不一樣的風采,一樣的優良。兩個優良的男人就那樣對視著,臉上神采都是淡淡的,隻是相互眼底深處都隱含著暗湧的敵意。
船向下走,愈走愈遠,那座高崗很快隱冇在夜色裡,簫聲也飄忽不見。
他藍衫飄零,澄徹碧藍,黑緞般的長髮僅用一根淡藍色髮帶束住,髮帶一端,墜著一顆寶藍色玉石。俊美的麵龐溫雅疏淡,修眉暗挑,唇邊模糊掛著笑意。他彷彿正沉浸在方纔的琴音裡,整小我給人一種安好悠遠的神韻。
不過驚奇也隻是一刹時,他很快答覆了淡然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