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他,竟然為了她失控了。他感覺本身真是不成思議,或者,是為了酬謝她的拯救之恩吧,他不想讓她出事。
彷彿早就想到她會這麼說,待流霜說罷,百裡寒曲指敲了敲桌子,淡淡說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怎能夠獨居聽風苑,豈不是讓彆人說我們伉儷反麵!”
“我們早就已經和離,不是嗎?”流霜不急不慢地說道,以一種極不在乎的姿勢。
這是入夏的第一場雨,早已不似春雨那般淅淅瀝瀝綿綿多情,而是嘩啦啦下得極是利落。
“我也早就說過,我早就健忘了!”百裡寒不依不饒地說道,唇角笑意淺淺。
百裡寒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失落,她就是死,也不肯和他同榻,這個認知讓他極是煩惱。
流霜的心,格登一下,一時不知如何反應。莫非是百裡寒出了事?他一早便出去了,現在已是午後了,還不見人影,流霜還覺得他是在清琅閣。
早有小丫環眼尖地看到流霜走了過來,殷勤地為她撩起了珠簾。流霜徑直走了出來,但覺麵前俄然一亮,還是當日的那間洞房,但現在卻冇有了一絲喜慶的陳跡。全部配房明顯被重新裝潢過,看上去倒是繁複儒雅。
“如何?還要去聽風苑?”百裡寒眉毛一挑,輕聲問道。
流霜下來才發明,馬車停的處所,竟是百裡寒的依雲苑,間隔她住的聽風苑另有很長一段路,正要走歸去。輕衣卻走了過來,對她說道:“王妃請慢走,王爺方纔叮嚀,從本日起,請王妃搬回依雲苑居住。”
流霜和紅藕正在窗前賞識著院內的雨景,忽見輕衣和纖衣披著蓑衣戴著鬥笠,慌鎮靜張向院內走來。風雨極大,將她們的蓑衣吹了起來。兩人掀簾到了室內,帶出去一陣夾著雨氣的冷風。
流霜忽閃著一把團扇,這氣候悶得很,再昂首看那一色如墨的天,這雨,怕是頓時就要來了。公然所料不差,過了不到一炷香工夫,那雨便嘩嘩下了起來。
室內的燭火已經燃燒,藉著淡淡的月光,流霜摸到了床榻,躺了下來。但是,不管如何,她也睡不著,耳聽得內裡的風聲,另有百裡寒悠長綿軟的呼吸聲,感覺有些不成思議。她感到百裡寒態度的竄改,卻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想了多久,她才進入夢境。
初夏的風,帶著一絲燻人的熱氣。柳條蔫蔫地垂著,院裡的薔薇開了滿架,紅紅白白極是妍麗,卻也有一點無精打采的意味。
輕衣道:“不瞞王妃,本日是沈皇後忌辰,沈皇後是在青姥山幻月庵修行時故去的,王爺每年都會到青姥山去拜祭,卻不令我等跟隨。本日大雨,和沈皇後故去那年那日的氣候是一樣的,此情此景,奴婢恐王爺難以接受。以是,奴婢大膽請王妃前去規勸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