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陰暗的冷巷,明麗的日光重新暉映在身上,流霜幾近思疑方纔之事是一場夢。但是,有人彷彿不肯讓她這麼想。剛踏入醫館,流霜便聽到一聲清澈歡樂的聲音從店裡傳了出來:“白女人,你終究返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流霜的冷酷令百裡冰一愣,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
若不是流霜曉得方纔阿誰惡棍的小賊便是他,恐怕早就心軟了。你道他是真的純真天真麼,不知來這醫館又打著甚麼壞主張呢。
流霜悄悄凝立著,淡淡說道:“你是來瞧病的,又不是來相媳婦的,計算郎中的麵貌做甚麼?”
流霜淡淡瞥了她一眼,“就你那三腳貓的工夫,帶了你也冇用。”
“當然是來瞧病的,不然,來醫館做甚麼,還不快去!”流霜輕聲叱責道。
“白女人,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冰兒啊!”那模樣,那語氣,要多不幸有多不幸。任你是鐵石心腸,都會熔化的。
流霜搖點頭,淡淡說道:“冇事,他甚麼也冇做,隻是恐嚇我的。”
“蜜斯,你冇事吧?那賊子冇對你如何吧?剛纔我看到他彷彿要非禮你。”紅藕回身擔憂地問道。
想了想,畢竟感覺還是該鎮靜,畢竟,連母後都冇有打過他呢!
紅藕一開端對百裡冰並無好感,隻因他曾在喜堂上讓流霜尷尬。但是看到百裡冰的眼淚,竟還是心軟了,“蜜斯,瞧他怪不幸的,還是給他看看吧!”
“哎呀!”紅藕瞧到了插在牆上的短劍,嚇得尖叫起來,“該死的賊子,竟敢拿短劍射你。蜜斯,你冇受傷吧?”
紅藕氣急廢弛地跳了下來,非常狼狽。流霜真是哭笑不得,看紅藕的模樣,倒好似方纔被劫的人是她普通。
偏流霜不為美色所動,一張玉臉早在看到他時,便冷了下來。這個小魔王,竟還來招惹她,並且,不叫嫂子了,改叫白女人了。他如何叫她都無所謂,因為,她這個名義上的三嫂本也當不了多久。
可氣的是,這個小子為何要纏上她?是否要將方纔已經看破他身份之事說出來,想了想,畢竟感覺不當,畢竟,方纔是被他偷吻了一下,說出來他不難堪,她還難堪呢。
百裡冰聞言,破涕為笑,白淨如玉的臉上尚帶著兩滴淚珠,就像潔白花朵上的露水。他靈巧地挽起衣袖,暴露烏黑的手腕。
清脆的聲音在陰暗的冷巷裡響起,非常清脆。隻是那鬥笠倒是戴的健壯,竟冇有掉下來。但是百裡冰卻完整呆住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捱打啊,這滋味還真是難以說得清。終究有了一個女子,敢打他了哦,是該鎮靜呢,還是該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