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再也冇有人給她梳頭,紮小辮子了。
在彆人眼裡他是她的老公,他如果專門找人來給她換衣服,都不曉得彆人會如何想,但是一想到本身被他看光了,陸橙就窘得不可,鑽進了被窩。
寧鄉的風俗,要在逝者頭七的時候將逝者生前的衣物燒掉。
“我換的。”顧言淡定地說。
喪事結束後,顧言扶著陸橙回到了外婆家。
聽著很不實在,但卻讓她感覺很放心。
終究他在她的身邊躺下,將她摟在懷裡,試圖安撫她的情感。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在夢境中不竭盤桓,儘力追逐著那些曾經的幸運,但是每一次都冇法觸及。
醒來的時候,顧言恰好走進了房間。
陸橙想問閉著眼睛是如何換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
外婆一貫心細,為她考慮了很多,從那次出院她就在擔憂如果本身有一天俄然走了,會來不及跟她告彆,以是纔會提早給她寫了這卦信。
顧言叮嚀陳旭給明天前來送葬的村裡鄉親都送去了禮品,這在寧鄉前所未有,在鄉親們眼裡,陸橙嫁給了好人家,陸橙的外婆是風景大葬。
“外婆,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起家拿來了熱毛巾給她擦臉,熱毛巾分開陸橙臉龐的時候,她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求生的繩索,嘴裡呢喃出聲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那她豈不是被他看光了?
陸橙緊緊攥著信紙,滿身都在顫栗,趴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這一覺陸橙睡了好久,一向睡到了中午。
顧言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醒了?”顧言問。
信封上寫著她的名字,“橙橙”。
睡夢中,陸橙模糊感受,彷彿有人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在她耳邊說:“彆怕,我在。”
“橙橙:
如果她冇有記錯,那是外婆前次出院回家的日子。
很抱愧我不能持續陪著你了,你從小就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外婆真的捨不得你。
顧言伸手扯開了她蒙在頭上的被子,眸光和順:“起來吃東西了。”
陸橙找到了鑰匙,翻開了木盒,內裡有家裡的戶口本,外婆的身份證,兩張銀行卡另有存摺。
橙橙,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滅亡,分離是每小我都要經曆的事情,不要對我的拜彆而過分哀痛,外婆但願你永久歡愉,但願你能過得高興,過得幸運,這是外婆最後的慾望。”
這三年,我見顧言對你很好,他也向我承諾,他今後必然會好好照顧你,你身邊有他,我也就放心了,起碼在這個天下上另有人替我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