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從洛挽風的眼角滑落,痛入心扉。
“你自在了。”
她伸直著身材在病床上,蓋著被子哭了一整天。
他抬頭對著天花板深呼吸,平複著難受的表情,和緩好半晌,才低下頭,按了發送鍵。
病房裡歡聲笑語,大師都很高興。
值夜班的兩名護工為她擦掉眼淚,感慨道:“多標緻的女人啊!這麼年青就成植物人了,可惜啊!”
當她曉得,本身已經昏倒了半年,肚子裡的孩子冇有了。
她心電圖微微起了顛簸。
“你聽到聲音了嗎?”
她不信賴這是真的,曾經分開四年,他都冇淡,仍然愛著她。
杜筱筱愣住了。
“那誰在喊挽風?”
那邊有晨光折射出去,窗戶內裡,鳥語花香,綠葉富強。
“挽風又是誰?”
這是一個很暖和的淩晨,東風緩緩地從窗戶內裡吹出去。
如何在她昏倒這段時候就不愛了呢?
她微微啟開唇,輕巧微小的聲音收回兩個字:“挽風。”
阿姨皺眉:“冇醒來啊!”
細姨在看書。
他閉上眼,握著她的手抵在眉宇之間,垂著頭一字一句哀思欲絕:“餘暮夕,醒醒!睡了半年也夠了吧?”
資訊發送到餘暮夕的手機裡。
兩人麵麵相覷。
浩浩大蕩的大夫和護士走進VIP病房。
她嘗試著撥打洛挽風的手機號碼。
他站起來,雙手撐著床沿邊,壓低頭俯身靠近餘暮夕,閉著眼睛在她淡白的唇上悄悄一吻。
餘暮夕記得醒來的那幾天。
她們邊照顧著餘暮夕,邊聊著家裡那點嚕囌的事情。
“求你,醒醒。”
生果鮮花不竭地送。
無人接聽。
她發了很多資訊。
“我不貪婪了,我也不期望了,隻要你醒來,隻要你安然安康,我能夠甚麼都不要。”
“你醒來,過你想要的安寧餬口,我不會再膠葛你,也不會再讓惡人對你膠葛不放。“
半晌。
——
卻感遭到肉痛,痛得她冇法呼吸,眼淚直流。
她耳邊傳來聒噪的聲音,是兩位阿姨在說話。
她已經閉上眼睛了。
一名女護工把餘暮夕扶著坐起來,彆的一名護工給她擦背。
他緊緊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唇邊吻著,他的淚水滑落在她的手背上。
吻上她以後,他嘴唇微微顫顫地抖著,淚水湧動而出,滴落在她的麵龐上。
淡了,不愛了。
餘暮夕,這輩子,不管你醒來與否,我們就在明天斷了吧。
看不見,聽不見,出不去,醒不來。
下輩子,等我投胎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裡,我會帶著統統家人的祝賀和愛來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