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的聲音這麼說的。

“冇甚麼，隨便逛逛。”

“多謝啦，小兄弟。”他笑道。

黑夜此時已經覆蓋了大地。本來另有一些和緩的輕風，現在也變成了帶著陰冷的冷風。

但是，我感覺他更在乎的是，這麼晚了，竟然另有搭客要到阿誰荒廢的工廠區去。

他的嘴角邊留著很多鬍渣，配上那頭狼藉的染髮，明顯是一個不修麵貌的地痞，隻是嘴角那一處傷疤比較惹人重視，彷彿是刀傷，一向延長到下巴。想來，應當是地痞間的打鬥形成的。

看了看腕錶，十九點十七分。

我重新撲滅一支菸，深吸了一口，滿足地吐出一串菸圈，尼古丁刺激著體內的神經，腦中復甦了一些。

我的身後，傳來了他的話語。

鐵軋廠內的園地非常泛博，我走在此中露天的空位上。

因而，一起風馳水漂，傍晚後到達了蒼南路鐵軋廠外。

不想解釋太多，也冇有阿誰閒工夫。我持續向前走。

莫非這對我來講，也是“老處所”？

不知不覺間，我停下了腳步，十九號堆棧就在麵前了。

當我說要到鐵軋廠去時，司機不解地看了我半天，滿不甘心腸上路。

我取出煙盒，遞出一隻煙，他很不客氣地接了疇昔，敏捷撲滅，皺著眉頭，抿緊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很久，神采豁然，滿臉肌肉頓時敗壞下來，很享用般地吐出一串菸圈，收回了一聲“哈”。那聲“哈”的尾音拉得特彆長，彷彿不如許就不敷以顯現他現在的滿足之情。

又是那種奇特的感受，之前也曾經呈現過，心開端莫名其妙地咚咚跳動，腦中彷彿有一股強大的聲音，在奉告我不要去，在禁止我前行。

……

這裡曾經是本地繁華的意味，是本地經濟的支柱，人們以能成為這裡的一員為榮，隻要成為了這裡的員工，就彷彿獲得了鐵飯碗普通，人也刹時有了職位，四周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我回過甚看他，他那句話似有某種深意。但他又像隻是隨口說說，連眼睛都懶得抬起再看我一眼，隻是自顧自地吐出菸圈。

夜很靜，靜得讓我不安。

落日已經落下了山頭，從山後仍然泛出些微的昏黃的亮光，固執地照亮天空的一角，深藍的夜幕即將覆滿大地。

我環顧著四周，卻冇有看出甚麼非常。四周草叢裡，收回蟋蟀的叫聲，風在耳邊悄悄吼怒。

“不消。”

我站起來，手掌平撫在胸口悄悄地劃著圓圈，先深呼吸了兩口，然後垂垂地讓呼吸陡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