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崔道鬱還歡樂的緊,恨不能親親兒子,這一刻卻想直接把他給扔出去,“臭小子,你老子等著!轉頭找你算總賬。”
“好,淨兒長高了,像個大女人。”崔道鬱笑著說道。
淩氏回抱住他,微嗔道,“莫非我當初是為著告身嫁纔給你不成?那些都是浮名罷了,那些一品告身,也一定過的像我這般舒心。”
“凝兒過來。”崔道鬱招招手。
崔凝睜著眼睛瞪帳頂,如何都睡不著。
她疇前也說過如許的話,明曉得崔道鬱底子做不好禦史,卻向來不說不好,隻說本身心疼。
“一起泡腳。”崔道鬱道。
應當如何辦呢?
崔道鬱哈哈大笑,一手撈起他放在另一條腿上,“小小年紀,整日擺著一張晚娘臉何為!一點都像我。”
“郎君,夫人,要擺飯嗎?”侍婢在門口問道。
崔道鬱握住她的手,沉聲道,“辛苦你了。”
說著,一個大男人眼睛竟是微微泛紅。
飯罷,一家人在一塊說了會話,崔道鬱便把崔況伶仃叫到書房裡去了,父子整整聊了一個多時候。
“唉!被兒子嫌棄了。”崔道鬱嘴上感慨,臉上的笑容卻一點冇少,可見並不計算被兒子揭短。
有初見父親的衝動,也有滿腹苦衷。這些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令她一時消化不過來,而讓她最過憂心的是尋覓神刀一事。
“太瘦了,要多補補。”崔道鬱道。
一到屋裡,他便從身後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裡,兩人久久未說話。
崔道鬱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夫人真會安撫人!我內心舒坦多了。”
崔道鬱摸摸崔凝的頭髮,心疼道,“凝兒,父親對不住你。”
早晨崔道鬱回到房裡,見淩氏站在門口等待,屋裡橘黃燈光在她周身鍍了一圈暖暖的光暈,他渾身的怠倦便湧了上來。
崔況道,“那您該去祠堂燒香拜祭祖宗庇佑,兒子如果像您,一輩子都看到頭了,搏命拚活就是個八品監察禦史,攢了七八年錢到現在連屋子都買不起,隻能蹭祖父宅子住,妻兒都得撇在故鄉。”
姐妹兩個相互打量一番,便笑著聯袂往崔氏屋裡去。
線索撲朔迷離,崔凝感受短時候內冇法尋到神刀。
崔凝大著膽量細心看長官上的中年男人,一襲素服,烏黑的頭髮也用紅色髮帶綸起,髯毛整齊標緻,如劍的雙眉略顯鋒利,但是他目光清和,膚色白淨,笑起來暴露整齊潔白的牙齒,兩頰另有淺淺的酒窩,令人一見便頓生靠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