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愣了一下,歪頭去看身邊說話的仙顏丫環:“夫人定然是悲傷過分失了分寸,等老祖宗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我的腿麻了……”銀珠的聲音啞啞的,帶著哭音。
“怕是明天幸運活過來了,這腿也是廢了。”楚衡雙手按著膝蓋,調劑了下身子的重心,現在她下半身已經麻的冇有知覺了,看著屋簷下那還餘下大半截的線香,嘴裡都是苦澀。
楚衡的父親固然一向在藤王府做管事,得仆人賞的麵子,外人跟下人都稱呼他一句“楚三爺”,可他畢竟隻是個下人,並不是真的“爺”。這會兒楚衡已經在芙蓉院跪了這麼久,卻連楚三的影子都冇見到,楚衡內心開端忐忑起來。
秦嵐冇答覆銀珠的話,隻是低頭默不出聲。
那仙顏丫環便是青岩閣四個大丫環之一的秦嵐。
楚衡想起方纔在父親背上看到的阿誰叫做蘇雲生的姣美少年郎,心一下沉了下去。那蘇雲生一臉慘白,嘴唇都失了赤色,較著是受傷抱病的模樣,父親該不會是出府去為他抓藥吧……
“如果楚三爺不來救我們,我們不是死定了?”銀珠臉上絕望的神采伸展開來,她茫然的看著秦嵐:“你為何肯定我們不會死?”
楚衡皺著眉頭看著秦嵐,秦嵐是最後一批到芙蓉院跪著的丫環,她來的時候比楚衡和銀珠要早晨一刻鐘擺佈,而楚衡是在來芙蓉院之前在跨院角門看到的父親,按這個時候闡發,秦嵐倒的確有能夠在前院看到即將出門的自家父親。
銀珠和楚衡俱都一驚,瞪著眼睛看著秦嵐。
“對不住了。”那二等丫環當中的一個歎了口氣,道了個歉,隨後兩人夾著銀珠兩側的胳膊,將她拎了起來,又倔強的踹了銀珠的膝蓋窩兩腳,讓她擺出了跪著的形狀,隨後將銀珠跪著放到地上。
楚衡咬了咬嘴唇,這些人都把但願放在她的父切身上,可她的父親為何遲遲不來?
積水淹過楚衡的側臉,流入鼻腔,嗆的她猛咳了兩下。這不咳還好,一咳,楚衡便感覺那涼絲絲的雨水濕氣,順著鼻腔一起向下,隻一刹時,肺裡便針紮般的疼。
銀珠嚇得一顫抖,她想起家再跪好,可腿已然麻的不可,掙紮了幾次,卻還是隻能癱坐在地上。
“提及心善,這藤城的百姓可都稱咱家夫報酬女菩薩,這施醫贈藥,施粥送衣的事夫人冇少做,就連架橋鋪路,夫人都會捐上好大一筆銀子。可如當代子一死,夫人不是也變的這般心狠了。”